“不能這麼說,這隻能說明我的當事人去過放了視頻接收器的屋子,不能證明她是幕後主使。”周律師說道,“事實上到現在為止,你們警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當事人與這件案子有確切的關係。”
傑森和王隊長對視一眼,同時感覺到這次的案子有點棘手。
的確,周律師說的沒錯,現在警方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證明岑芸就是綁架岑今的幕後主使。
首先,是許沉淵和岑想的供詞,而這兩個人與岑芸之間素來積怨已久,岑今又是他們的兒子,供詞隻能佐證,不能作為鐵證。
其次,指紋、毛發等關鍵性證物。警方沒有在水泥廠找到岑芸的指紋、毛發,驗不出她的DNA,隻找到岑今、岑想和那三個綁架犯的指紋。岑今是受害者,岑想是受害者的母親,是後來去的,那麼也隻能確認岑今的確是被那三個綁架犯弄到水泥廠的。
第三,嫌犯的口供,嫌犯對自己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不管是於彤還是另外三個人,都承認自己參與綁架岑今,但是卻矢口否認這件事情跟岑芸有關係,並且說他們不認識岑芸。
最後,捕獲岑芸的現場,那裏雖然找到了岑芸的指紋毛發,但是同樣還有很多人的指紋毛發,而且那棟房子是屬於一個常年定居國外的男人,據查證,這個男人和岑芸沒有半點關係。那麼岑芸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
對於最後一個問題,周律師給出了解釋——岑芸精神不太正常,她可能會認錯人,被人騙到或者?綁到那裏,然後出現在現場。更有甚者,她和岑想通話時用的那個手機號碼,也是不記名隨便買的一張卡,查不出到底是誰買的。
更重要的是,岑芸之前當著警員的麵,上演了一出活春宮,拘留所的監控全部都錄了下來。這要是個正常人,誰願意當著兩個陌生男人的麵脫衣服,甚至還模仿做愛的?
警察局的監控,反而成了證明岑芸精神有問題的有力證據。
岑芸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一句話也不說,但是她想著已經足夠了,警察沒有充足的證據起訴她,那麼等拘留一定時間後,就隻能放人。
而且她現在是精神有問題,就算有充足的證據,一個神經病殺人也是不用坐牢的,所以她完全不用擔心。
更何況,周律師的本事她完全信得過,在律師界十分有名,打官司基本上就沒輸過,這次警方手中的證據這麼少,在根本不能起訴她的情況下,隻能被周律師牽著鼻子走。
這一切,岑芸在實施綁架計劃之前,就已經考慮到了。其實她並沒有想過失敗的可能性,她一直覺得自己一定會成功,但是她多年來在娛樂圈沉浮,小心翼翼的性格卻還是讓她做了好幾手準備。
可沒想到,這次她的計劃的確失敗了,岑想救出了自己的兒子,但是也沒能把她怎麼樣。這件事情隻能因為證據不足而成為懸案,她出去之後,該幹什麼還照樣幹什麼。
不得不說,岑芸考慮的果然周到,事情也如同她料想的一樣發生著。
在沒有確鑿的證據起訴她的情況下,當拘留時間過了之後,警察局隻能放她自由,當她從警察局出來的那一刻,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岑想,這次你沒能一舉扳倒我,那麼你以後的日子,會更加不好過。
當岑想和許沉淵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岑芸已經離開警察局很久了,她沒有繼續待在海城,因為她答應過吳姐,這件事情不管成不成功,她都會回去拍戲。
更何況,海城現在肯定不少人盯著她,她就算繼續留在這裏,也做不了什麼,不如早點回去接工作,增加曝光率和名氣。
而星湖灣別墅裏,岑想看著許沉淵黑掉的手機屏幕,想起傑森剛才說的話,心中一片冰冷。
即便是當場抓住了岑芸,可仍然沒有辦法給她定罪。岑芸就想許多年前一樣,狡猾地不可思議,做事情基本上不留任何把柄。
而現在,她的手段更甚當年。
這一次她雖然救出了岑今,可是她沒有能將岑芸扳倒;而岑芸雖然沒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卻能在這種情況下,從警察局全身而退。
總體說來,這一局她們仍然是平手。
“許沉淵,我記得林氏集團旗下有投資娛樂公司吧?”岑想忽然間開口問著,“當初我還是總裁的時候,為了能擴大林氏的業務領域,也為了捧小雪,我投資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