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不放心,依舊在裏麵陪著盧頎爽做各種檢查。

郭雨走到外麵,拉過席睿滕往邊上的凳子走過去。

“別碰我,我要看著人。”

席睿滕一把扯開郭雨的手,準備往回走。

郭雨似有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一把甩上席睿滕的臉,吼道:“席睿滕,你醒醒!你這樣寵著頎爽對她的病情沒有一點好處,隻會害了她。現在都已經多久了,都已經3個月了,一直拖拖拖,我每來一次,頎爽的狀態就變差。

席睿滕,你腦子是不是傻,你是豬嗎?頎爽說不去醫院,你就真不舍得不讓人去?她的病情醫生說了,已經惡化了,現在不是輕微,已經是中度了。你在這麼隨著頎爽的性子,狠不下心,遲早頎爽都會被你害死!”

郭雨一口氣說完所有的話,聲嘶力竭,她想罵醒這個愛到骨子裏的男人。

席睿滕沒有說話,愣愣的靠在欄杆上,全身無力。

郭雨的一巴掌,算是打醒他了。

他何曾不知道盧頎爽的病情,可是害怕,看到盧頎爽那張可憐的臉,他根本狠不下心,他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傷害頎爽自殘。

郭雨看著兩眼中的寞落後悔,還是舍不得,走過去,將席睿滕抱在懷裏,溫柔安慰道:“席少,我知道你怕頎爽和你的媽媽一樣,但是頎爽有我們大家的努力,你可以放心,上官和希安已經去請醫生了,很快,他們就會回來,頎爽一定會很快就會好的。”

席睿滕無力的靠在郭雨的肩膀上麵,聲音裏麵帶著後悔自責,“都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頎爽才會變成這樣,如果我聽她的話,不辦那場婚禮,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頎爽不再相信我,那種冷漠拒絕我的眼神,讓我害怕,我越想抓緊,越抓不住。這種感覺就像是我的母親一樣,我越是想留住我最親的人,可是他們一個一個因為我而離去。

郭雨,現在我隻要頎爽好好的,沒有她,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撐下去,我隻要她好好的,對著我撒嬌,發脾氣,都好,隻要不把我當作最熟悉的陌生人。”

郭雨聽到席睿滕的聲音,心疼著。

這男人的心還是很脆弱的,外表再強硬,碰到他的逆鱗,誰都惹不起。

“會的,頎爽會好的,頎爽舍不得你,舍不得兩個孩子。”

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他的背部,聞到席睿滕肩頭的血腥味,皺皺眉,拉著人往邊上走去。

一脫掉席睿滕的外套,裏麵的襯衫都是個血,慘不忍睹。

郭雨讓邊上的小護士幫席睿滕處理傷口,轉身看向裏麵的忙碌著的護士。

治療完畢,一個帶著眼鏡的醫生拿著一份報告走出來,想著貼紗布的席睿滕,小心翼翼的報告道:“席少,席夫人的病,不容樂觀,我建議還是請美國那邊的心理醫生和專家過來診斷,我們現在暫時控製住病情,我們也打了營養針,采取保守治療”

席睿滕一聽這一大段的廢話,氣的直接將邊上的一疊本子直接耍上醫生的身子。

“保守治療?你們踏馬的治療了這麼久,給我得出這樣的結論?不容樂觀,哪怕是個瞎子都看得出來。你們給我滾,滾!”

席睿滕嫌棄的看了這一些個醫生,煩躁的將自己的衣服穿好,往裏走。

“席少”

郭雨對著席睿滕的暴脾氣習以為常,但是沒想帶這脾氣竟然會這麼大,一旦碰上盧頎爽,在冷靜的席睿滕都會崩潰防線。

醫生一臉無奈的看向郭雨,真的不怪他,盧頎爽的抑鬱症這三個月沒有配合治療,惡化的很快。

郭雨走到醫生邊上,拍拍醫生的肩膀,說:“席少心情不好,多多理解。你們別走,在這繼續盯著,國外的醫生今明兩天就會到。至於你們說的保守治療,我也不讚成,那樣不僅席少舍不得,我們都舍不得。”

“謝謝顧夫人的理解,我們會悉心照顧。”

郭雨一走進病房,席睿滕躺在床上,不動聲色將盧頎爽手上纏著的紗布一點一點的解開,一邊小心說道:“頎爽,不怕,不會疼,我不會讓你變成那些人,你一定會好,我會不顧一切代價。”

徐靜站在一邊捂著嘴,剛才盧頎爽醒過來一瞬,瘋狂的掙紮,那些醫生一哄而上,將人控製住,好似將盧頎爽當作一個精神病人。

這樣的治療方法,她都忍不住,看不下去,想去讓他們放開人,如果是席少,席少怎麼會舍得。

盧頎爽慢慢的睜開眼睛,盯著席睿滕的眼睛,顫抖著:“席睿滕,我恨你”

席睿滕閉上眼睛,抱著盧頎爽的身子,聞到她身上的薄荷味,讓自己冷靜下來,點點頭,“恨吧,你就恨吧,我不在意,我隻要你健康走,我帶你回房。”

席睿滕將人抱著起來,往外麵走出去,每一步,走的特別的艱辛,辛苦。

恨也好,隻要這輩子陪著他,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