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倆眼神交彙的時候,一隻寬厚的手掌覆在我的大腿上,我微微一愣,轉頭看慕容絕,他麵色冷清,依舊在跟陳子銘對視,右手修長的手指卻在我的腿上一筆一劃地寫著什麼。
服務生端著托盤向我們這桌走了過來,我握住慕容絕的右手緊了緊,他便轉頭看向我,我瞥了眼離我們越來越近的服務生,然後衝慕容絕使了個眼色,他眼底劃過一抹了然的笑意。
我突然伸手,把那幅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油畫提了起來,豎著放在桌麵上,畫框很高,剛好擋住了蘇小嬌和陳子銘的視線,蘇小嬌驚呼,“微微,你幹什麼呀?”
我站起身,坦然自若,“把包裝拆開,檢查畫作是不是完好無損的呀。”
“我都說了這畫沒有任何損壞,你還不相信我啊?”蘇小嬌有點氣憤。
“小姑,我不是不相信你,隻不過眼見為實,咱們還是驗清楚比較好,不然出了問題說不清楚。”
服務生端著托盤站在桌旁,有些為難,因為我將油畫放在靠近陳子銘和蘇小嬌的那一方,正忙著拆包裝,他不方便放酒杯跟水杯,慕容絕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暫時將啤酒跟蘇打水放在我們這一邊。
服務生照做了。
我慢條斯理地拆開油畫的外包裝,確定畫作沒有損壞之後,又將它重新包裝好。
蘇小嬌撇了撇嘴說,“我都說了沒問題,你偏不相信,大張旗鼓地來這麼一出,大家都看著我們呢。”
“他們愛看,就讓他們看去唄。”我將油畫放到地上,用紙巾擦了擦手。
慕容絕將一杯啤酒和一杯蘇打水推到桌子中央,冷淡地說,“這是你們點的。”
“謝謝。”蘇小嬌笑靨如花,望著慕容絕的眼裏情意綿綿。
隻可惜妾有意,郎無情,慕容絕對她的秋波視而不見。
陳子銘也說了聲謝謝,端起啤酒笑望著我,“微微,繼續咱們剛才的話題,我敬你向你賠罪。”
我拿起麵前的水杯,舉了舉,“好在我媽媽的畫作沒有損毀,這件事我也就不計較了。”
他笑,“謝謝你的寬宏大量,我幹了,你隨意。”
他輕輕碰了碰我的水杯,一口氣將杯子裏的啤酒都喝光了,我喝了兩口就把杯子放下了。
蘇小嬌笑意盈盈地說,“微微,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以前我有做得過分的,對不起你的地方,我也跟你道個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她優雅地舉起自己的蘇打水,殷切地望著我,我沒有舉杯,隻是詫異地眨了眨眼,“小姑,你好像轉性了啊?”
她神色微微一滯,笑著說,“我隻是覺得不管大哥大嫂離不離婚,你都是咱們蘇家的人,我們身體流著相同的血液,何必搞得跟仇人一樣呢,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