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消退後,江銘晟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如幽靈般揚起:“季來茴,林默是背叛了你,但背叛的隻是他的人,你有沒有覺得,其實你的身體同樣背叛了他?”
“你”我緊咬著下唇,簡直是惱羞成怒,怎麼可以這麼惡毒,發泄完了還不忘刺激我!
我不想承認他說的話,況且也不是他說的那樣,我從未和林默有過肌膚之親,又何來背叛之說?
“隻不過是最原始的本能反應,你何必要自以為是。”
強壓心裏亂遭遭的情緒,我假裝鎮定的說,夜還是那麼靜,那麼黑,空氣中卻流通著不知名的因素。
攪得我心裏各種淩亂。
淩晨五點鍾我爬起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拎著行李箱走出了別墅,江銘晟沒有阻攔我,我也沒有跟他道別,不過那會他其實還沒醒。
就算醒了又怎樣,情婦的職責就是滿足他,昨晚我已經盡責了,以前他可以用林默來牽製我,現在我想要回我基本的自由,他憑什麼再去阻攔呢?
趕到火車站時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原以為來的早,卻沒想到仍然已經排了長長的隊。
雖然春節已過,但因為春節各種原因沒有回家的人依然不少,我站在隊伍的後麵,耐心等候著。
半個不時後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江銘晟的號碼,猶豫片刻後按下接聽:“喂?有事嗎?”
“跟了我這麼久連飛機都做不起嗎?”他的聲音裏透著一絲戲謔的慵懶。
我有些發愣,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他見我沒接話,便又繼續說:“等了半小時還沒輪到你,準備繼續等嗎?”
我詫異的掃視了火車站購票大廳的各個方向,確定沒看到他人後,納悶的問:“你怎麼知道?”
他沒回答隻是輕笑了兩聲,聽到他的笑聲我便明了了,怎麼就忘記了他會安插眼線呢,看著人頭攢動的人群,也許那些眼線就混在這些人當中,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讓我渾身不自在,於是不悅的嗔怒:“不用你操心!”
狠狠的掐斷電話,再次將視線掃向了密集的人群,繼續等待著隊伍的縮小。
之所以堅定的選擇乘火車,並非是經濟上的原因,這幾年江銘晟給的銀行卡不少,但我卻一個都不曾用過,那些錢終有一天是要還給他的。
我出身在濱海一個書香門第之家,家裏有的隻是淵源的文化,並不是什麼大富大貴,因此我不想讓父母看到他們的女兒回家都是飛機來飛機去,我的身份會讓我情不自禁的心虛。
最終還是乘了火車回了濱海,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眼前呼嘯而過的景物,隻覺得遠離了喧囂的城市,遠離了江銘晟的視線,一切都開始渙然一新。
回到家的那一瞬間,看到父母新添的白發,淚水便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母親緊緊抱著我,哽咽的說了句:“終於回來了。”
父親嚴肅的坐在沙發上,表情雖嚴肅,但不難看出對我歸來露出的欣慰。
以為這一次回家,除了能與父母享受團聚的歡樂以外,不會有任何的插曲,然而我手腕上的傷疤卻惹出了事端,甚至差點暴露了我做別人情婦的事實。
當天晚上,母親來到我屋裏,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些嗦事,一邊替我收拾行李箱裏的衣服。
我蹲在母親身旁,單手托腮望著她,聽著她說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感覺幸福極了,隻顧著沉浸在幸福中,全然忘記了手腕上還有一道醒目的傷疤裸露了出來,當母親不經意的抬眸時,眼光驀然停留在了我的手腕上,猛的扔下手裏的衣服,一把抓過我的胳膊急切的詢問:“這是怎麼了?”
我慌忙抽回手,假裝鎮定的說:“沒什麼,削水果不小心碰到的。”站起身從桌上拿起一個購物袋,掏出一件灰色的春裝,佯裝很開心的舉起來:“媽,看我給你買的衣服喜歡嗎?”
故意岔開話題,隻是不想讓母親看出任何端倪,然而我越是掩飾,母親越是懷疑,她不去看我手裏的那件衣服,而是再次拉住我的手,嚴肅的質問:“你老實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了?不要以為媽年紀大了就好唬弄了,哪有人削水果能削到這個位置的!”
母親的眼裏有我從未見過的淩厲神色,她是個傳統的女性,即使母女連心,我也不能將自己的遭遇告訴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家庭,我的父母,對我有著怎樣的期待。
“媽,你別疑神疑鬼的,真的隻是無意中造成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一把抱緊她,給了她一個安心的擁抱,誰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在這時父親推門而入,我有些慌亂的笑了笑:“爸,有事嗎?”
他沒說話而是直接拽過我的兩條手臂,仔細的端詳了數秒後,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僵硬,我的一顆心隨著父親僵硬的表情愈發忐忑,就算母親好忽悠,父親這關可不是容易過的,他做了一輩子的教師,天生嚴厲敏銳,根本就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打發。
“怎麼弄的?”舉起我帶傷疤的那隻手,他鐵青著臉問,我被他敏銳的眼神瞧的心裏發虛,掌心的汗都滲了出來,比起撒謊我更不能讓父親知道了被包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