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脫了我的手,她向門邊走去,我歇斯底的喊了聲:“如果我騙你,我天打雷劈!”
林美琪停下了腳步,她身體僵了僵,我衝到她麵前,指著沙發:“你先坐下來,我會把事情所有的經過詳細說給你聽。”
她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冷冷的坐了過去,我坐在她旁邊,把父親臨終前那封信的內容全部如實說了出來,她自始自終都是很平靜,一直到我說完,臉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
我以為,她至少會哭。
“說完了?”她問我。
我點頭:“是的。 ”
“那我可以出去了嗎?”
震驚的凝視著她,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鎮定,是她不相信我的話,還是她覺得這些對她來說,根本就無所謂?
“你不想說什麼嗎?”我反問她。
“沒什麼好說的。”她冷笑。
再次站起身要走,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對這件事毫無反應?”
“放開。”她冷冷的說。
“你心裏怎麼想的,就不能跟我說一下嗎?”
“放開!”她提高了音量。
“我就不放!”我緊緊的抓著她的衣袖。
“你少煩我”她終於忍無可忍,用力一甩,把我胳膊甩到了一邊,然後鄙夷的望著我說:“你想讓我說什麼?原諒你父親?哦不對,原諒我們的父親?季來茴,你真是傻的可憐,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寬宏大量,我林美琪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高尚!如果你說的都是事實,想讓我原諒他,我隻有三個字回你——不可能”
麵對她激動的表情,我無奈的說:“我知道你一時半會接受不了,等你心情平複我再來。”
我向門邊走,她在身後無情的說:“你不必再來!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再強調一遍,我不可能會原諒他,對於誰是我的父母我無所謂,我早已經麻木了,我的人生本來就是這麼不堪,不管是私生女也好,是棄嬰也好,是賭鬼的女兒也好,或者是破鞋的女兒也好,都無所謂了你原諒季冬升是你的事,因為他雖然犯了錯,但他對你盡到了父親的責任,他養育了你二十幾年,你在書香門第長大,你擁有我沒有的一切,所以我憑什麼要原諒他?”
我痛心的望著林美琪,一字一句的說:“人生不是我們能選擇的,我也沒有要求你一定要原諒父親,但是你不承認,我們之間就沒有關係了嗎?你這麼極端的言論隻會讓自己陷入無盡的痛苦而已”
林美琪冷笑,她點燃一支煙,狠狠的吸了一口:“我是極端,遇到這種事要麼就是哭的死去活來,要麼就是極端的否認一切,可惜我早已經不會為了自己的身世和家庭而哭,從小到大,你如果知道我的經曆,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哭不出來!我這一生,除了愛情,除了為我愛的那個男人,我不會掉一滴眼淚!”
她眼神冷漠的把房間裏掃了一圈,嗤之以鼻:“這裏是你收拾的嗎?你還真是多管閑事,這樣的我才是最真實的林美琪,我現在的行為都是跟我父母學的,喝酒,找男人,抽煙,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這些,都是我原來家庭裏的遺傳,身在什麼家庭就遺傳什麼,因為你身在書香門第,所以你和我永遠都不會是在同一條平行線上”
我一直壓抑著,眼角的淚水拚命的壓抑著。
“如果你要這麼理解,我說什麼都是枉然,我不會替父親跟你道歉,因為我同樣也很無辜,希望你照顧好自己,有什麼需要,請盡管說。”
嗬嗬她又笑了,然後突然很溫柔的問我:“是嗎?我有什麼需要跟我說,你都會滿足我嗎?”
我愣了一下,然後回頭:“除了愛情,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對於她話裏的意思我怎麼會不懂,她想要什麼我又怎麼會不懂,別說愛情不能讓,就算能讓,也不是我說了算。
對於江銘晟,即使季家欠了林美琪再多,我也不可能用他來償還!
出了林美琪缺乏陽光的房間,清晨的太陽慵懶的灑在我身上,說不出的柔和。
我直接打車去了公司,中午江銘晟來過一次電話,說要接我下班。
一整天都想著林美琪的事,也沒有多想就同意了。
到了下班時間,他的電話再次打來:“我已經到了,什麼時候出來?”
“哦,馬上!”我立刻回過神,收拾了一下衝出辦公室。
對於我如此積極的下班,其它的同事都表示深深的震驚,我下了樓,江銘晟下車替我拉開車門,驀然頭頂傳來一片尖叫聲,原來,那些愛做夢的女人都在窗邊盯著我我驚的趕緊縮進車裏,心想這下完了,明天上班不知要被如何審問了!江銘晟把車開到了海邊的別墅,陳媽已經準備好豐盛的晚餐,我隻吃了一點就放下了筷子,他疑惑的問:“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我搖頭:“沒有,中午吃撐著了,所以現在不太吃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