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傑不敢置信的看著原本柔弱好欺的方子柔,方子柔這般激烈的反抗還是第一次,方子傑盯著方子柔,半響冷聲道:“方子柔,我勸你認清你的位置。”
“這話應該我對你說。作為兄長,你可曾對我有一點點關心?從剛剛到現在,你可曾想過問問我疼不疼,問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害不害怕。你沒有!你隻關心我這個月能從百樂門開多少錢!”方子柔的淚水再次決堤,她幾乎嘶吼著指著方子傑道:“方恩諾都知道我每月的藥錢給了你們!她都知道關心我吃沒吃藥!”
“你不會給方恩諾那個丫頭騙了吧?你忘了,因為誰,我們才會落到這般地步!”方子傑冷眼看著歇斯底裏的方子柔,卻不見方子柔的眼中有絲毫波瀾,不覺皺眉冷聲道:“怎麼?你都忘了嗎?”
“因為誰?嗬”方子柔冷笑著抬手將臉上的淚痕擦去,怒聲道:“因為你們!因為你們一步步的逼得她不得不反擊!都是因為你們!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我也不會成為一個私生女,成為一個被父親厭惡的女兒!”
“你的身世是不會永遠掩藏下去的。”方子傑拿起床邊的衣服,披在身上緩緩起身,好似一隻被激怒的惡狼,黑夜中閃著貪婪的光芒,朝著方子柔步步逼近:“但是你有我,有母親。不是嗎?”
“你,母親”方子柔輕輕一笑,嘴角劃過一抹諷刺的笑容,“在你們眼裏我是什麼?一個可以掙錢的舞女?一個可以從夏公館拿著藥錢去貼補你們的廢人?還是一個可以不停壓榨的私生女?”
“妹妹,你今天太累了,好好休息。我會和金領班請假。”方子傑走到方子柔的麵前,雙手扶住方子柔顫抖的肩膀,狀似溫柔的低聲安撫道。
本就在崩潰邊緣的方子柔,聽見方子傑還想讓自己回百樂門,心中的信念徹底崩塌。推開方子傑冷聲道:“滾!”
“少爺,我看大小姐是不想回去了,二姨太今兒說梅園沒有財力去娶一個新人入門,不如…少爺去求求夫人…”小梅賣弄風姿的扭動著還算輕盈的腰肢,笑盈盈的看向方子傑說道。恨不得將提為平妻說出口去。
方子傑聞言眼中一冷,小梅說到底隻是一個女仆,暖床還成,但韓以安是他翻盤的最重要棋子。都是因為方子柔!方子傑那所謂的少爺體麵,在小梅的提醒下化作了泡影。
“閉嘴!”方子傑麵露凶光,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小梅,小梅見狀縮了縮脖子,呐呐的撇了一眼方子柔低聲道:“那能怎麼辦?大小姐不願意幫忙,又不想出嫁…”
“出嫁…”方子傑雙目微眯,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本就心生抵觸的方子柔頓感渾身惡寒,大聲喊道:“劉管家!”
方子傑本就是窩裏橫,聽見方子柔大喊也是慌了神,瞪了一眼方子柔冷哼道:“方子柔,你好樣的。”
說罷,拉著小梅離開了房間。
方子柔看著重重闔上的房門,雙腿一軟癱坐在厚實柔軟的地毯上。
“再也不要幻想”方子柔雙目失神,看著窗外的夜色臉色冰寒。
——翌日——
方恩諾從睡夢中醒來,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昨日睡的淺,今天也起的遲了不少。方恩諾起身拉開厚重的窗簾,陰雨的天氣給空氣中增加了許多潮濕的味道,水漬好似會蔓延一般浸透呼吸,原本暖和的天氣因為雨天溫度驟降。
“春寒料峭”方恩諾攏了攏睡衣的領子,轉身進浴室梳洗完畢換了一身煙灰色羊毛呢大衣,內搭一件杏色係帶襯衣,下著一件杏色格子紋路長裙。從鞋櫃中挑了一雙黑色高幫長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