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白旻宇準備發作之時,男子的身後傳來一陣混亂,三三兩兩受傷的青年男女互相攙扶著進到盛京醫院,這時幾人才看清,眾人均穿著校服,學校名字的字樣已經被鮮血模糊的看不清楚。原本就匆忙的急診室徹底翻天了,護士也顧不上發脾氣,匆匆打電話請求住院部的支援,一時間更是顧不上白大帥的病情。一名小護士匆匆給大帥測了血壓心率後,快速對著方恩諾說道:“你父親心率血壓均正常,目前太忙了,你們等等…”
說著便也加入了急救的隊伍。
“少帥這樣下去隻怕不行,您陪少奶奶去打電話,我帶著大帥去心外科住院部等你們,如何?”王瑄看著這已經被擠得滿滿當當的盛京醫院急診室。本還算得上寬敞的地方已然被受傷的學生擠滿。
幾人本就連夜開車趕來,如果再等在這裏,大帥的情況不定實在是…
“你一人可以嗎?”方恩諾看了看病床上的大帥,皺眉問道。
“這算什麼,不妨事。我看這北平不太平,少帥陪著您,我們都安心一些。”王瑄露出不在意的憨厚笑容,低聲說道。
白旻宇也正有此意,王瑄辦事素來穩妥,便點了點頭,與方恩諾一同出了急診室,剛剛走出盛京醫院的大門,便見一隊荷槍實彈穿著國軍軍裝的士兵衝入盛京醫院的大門。心中有感,方恩諾微微皺眉,一絲難以描述的擔憂湧上心間。
許是本就出身軍營,白旻宇倒是並無感觸,偏頭看向停下腳步的方恩諾柔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方恩諾搖了搖頭,將那不好的預感壓下心底,兩人匆匆尋了公用電話撥打崔公館的號碼。
崔敬軒的速度極快,接過電話急促的問道:“如何?大帥病情可否有變?”
“心率血壓並無異常,脈搏無短促,指端溫度正常。但到了現在都沒有轉醒的模樣。我們到達盛京醫院一會了,姐夫與吳愷醫生取得聯係了嗎?”方恩諾雙目微沉,如一汪古井幽深平靜,唯有她自己才知曉那咚咚跳動的心髒有多麼的慌張擔憂。隻不過是明晰,情緒的穩定對於不懂醫的白旻宇是多麼重要。
“已經聯係上了,我估摸著日夜兼程這個時間也該到了。你們直接去心髒外科住院部醫生辦公室找吳愷副主任,就說是從倫敦回來的方恩諾。他是知曉你的。”崔敬軒低聲說道。
方恩諾聞言悄悄鬆了口氣,趕忙道:“姐夫辛苦了,我與旻宇現在就過去。”
說罷,掛上電話,笑盈盈的拉過臉色冰寒的白旻宇低聲道:“姐夫已經聯係妥當了,我們快些過去吧。”
白旻宇點了點頭,可眼中的戒備卻不見絲毫減輕,倒是讓方恩諾麵露不解,低聲問道:“這是怎麼了?你放心,吳愷副主任的醫術很是厲害,聽聞當年英國皇家醫院是出了高薪留他的,但他執意回國,算是年輕有為的一代。”
白旻宇擠出一抹笑容將方恩諾摟於身邊,感覺到白旻宇臂膀的力度,方恩諾雙目微振。
“剛剛盛京醫院裏傳出了槍聲。”白旻宇低聲在方恩諾的耳邊淺淺說道:“這次過去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此處不比荊州。”
方恩諾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盛京醫院外熱鬧的小販叫賣和煙火氣息好似與剛剛急診室的血腥截然不同,荊州許是有些不穩,但那槍聲深巷,三方勢力權衡爭鬥,均是沉於水麵之下,海麵之上依舊風平浪靜。而這遼闊的北平確在短短一個小時便見證了危險四伏。更何況,脫離了北方十城少帥的身份光環,北平自然不同於荊州小城。
兩人匆匆趕回醫院,王瑄已然在等在了心髒外科住院部的走廊裏。見方恩諾與白旻宇臉色輕鬆,懸著的心也漸漸放下。
“您好,我是從倫敦回來的方恩諾,與吳愷副主任是同門,麻煩幫我傳達一下好嗎?”方恩諾乖巧的笑著看向護士站的護士。護士抬頭淡淡看了一眼方恩諾,皺眉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