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傑稍微一頓,便快速反應過來,點頭應聲,這些日子他們看似過得不好,但實際上卻正如兩父子剛剛的對話,荊州城中無人不想上前巴結兩人。看似是靠著韓以安的嫁妝度日,實際上早就存下了不菲的財產,而這其中看似管理著別苑的二姨太也一直蒙在鼓裏。
二姨太不知道其中的關竅隻當是方啟山無情,也不甚在意,左不過是小姐贏了。二姨太以帕捂唇,嘴角劃過一抹諷刺的笑意。韓以安和腹中孩子的生死哪裏便在兩人眼中,分明是看中了可以住回夏公館的這塊大肥肉。三人正站著,便聽手術室那邊喊了家屬,快走兩步趕了過去,所幸韓以安保下命來,孩子也平安降生。二姨太聞言連忙道了一聲:“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老爺,真是太好了~孩子呢?健康嗎?多重?”
“男孩,七斤四兩,宮內窘迫,所幸來的及時,輕度羊水吸入,今天觀察一天情況,隻要不發熱一般都沒什麼問題。”醫生摘下口罩也是鬆了口氣。
二姨太忙道辛苦,將準備好的紅包送上,醫生擺了擺手連道應該,便準備離開休息,卻見方啟山與方子傑兩人臉色極度不佳,方子傑直接皺眉摔臉子問道:“醫生,我妻子的子 宮切了?為什麼切了?”
醫生腳步一頓,停下解釋道:“胎盤早剝,情況很危機,給予止血效果不佳,所以給予了切除。”
“誰允許你切的?”方子傑怒氣衝衝的看著醫生,全然沒有一絲對韓以安的擔心,隻有滿腔的惱怒。方子傑這一晚上好像什麼都沒做,卻是那個最累的人。二姨太眉頭微皺,上前道:“我簽的字,當時的情況哪能想那麼多,隻要少奶奶能保下命來就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啪!”
耳光的聲音在走廊發出清脆的悶響,二姨太不可置信的看著滿臉怒氣的方子傑,方子傑仰著的手還未放下,雙目如憤怒的公牛瞪著二姨太怒聲道:“你有什麼資格!”
“資格?”二姨太震驚的看著絲毫沒有紳士做派,甚至連基本著人的規矩和倫理道德都未進腦子半分的方子傑,扇耳光這般無理又侮辱人的方式,竟然在中央醫院,在手術室前發生。二姨太縱使是個姨太太,但好歹也是方子傑父親的姨太,算不上半個長輩,也絕不對他方子傑的奴仆,可以這般隨意打殺。二姨太許久沒有這般受辱,紅了眼眶,看向方啟山道:“大少爺是質疑我,還是質疑醫生?亦或是想要瞧著少奶奶一屍兩命?!”
方啟山皺眉看著臉頰紅彤一片的二姨太,說是心疼那便是假的,可這丟臉確是真的,輕咳一聲道:“家醜不可外揚,今日的事就到這。”
二姨太剛要再說什麼便被方啟山抬手製止,滿腹的委屈和不滿唯有混著淚水往肚裏咽。二姨太第一次對自己的選擇寒了心,這兩個同樣狠毒無情的男人,自己卻守著有什麼意義?若不是當時含著一口氣,想著自己憑什麼就比夏婉紅差了,去應了這管家的事,否則跟在小姐身邊,不知道能舒坦享福多少倍。
二姨太冷笑一聲,摔了帕子就往外走,方啟山也不攔著,還想著二姨太得哄著自己的大老爺們為天的做派,站在方子傑的麵前道:“親家那邊記得通知通知,這事暫時不必多言,總歸孫子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