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件事情後,趙聲穀麵對關家人時更加戒備,將關遠護得密不透風。

關滿月三朝回門,卻隻有她一個人回來,王國輝的影子都沒看到。關滿月一進屋子就摟著楊秀翠哭:“那是個啥人啊,回去後就一直發瘋,他們家人把他捆在床上,要不然就要打人,娘我不回去了……”

楊秀翠也是含著一泡眼淚,她是真的為關滿月傷心,雖然楊秀翠貫來就潑辣,經常胡攪蠻纏,但關河隻要發起火來,她也不敢反抗。

“月兒啊,你都嫁了,還能咋辦,你就是回家來,還能嫁著啥人?”

關滿月一聽,悲從中來,哭得不能自已。哭了一會兒,才想起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娘,大姐呢,這件事是她辦的,我不相信她不知道,她那心都黑透了,竟然給親妹子找這樣的人家!”

楊秀翠嘎巴一下嘴:“這…這不能吧,她肯定也不知道呢。”

關滿月氣得尖叫:“都這樣了,你還偏著她,還有爹和幾個哥哥,就眼睜睜的把我嫁給一個瘋子,我可是他們的親妹子和秦閨女。”

關河正好走進來,聽到這句話,嗬斥了她一句:“你要不是我親閨女,我能聽你在這裏瞎咧咧,王國輝怎麼了,他雖然有病,隻要好了不就沒事了,你跟著他們吃香的喝辣的有啥不好,難道你想回來嫁個泥腿子?”

關滿月一聽,想到在地裏勞作的婦女,不禁打了個冷顫,哭聲也就漸漸停了。關河看關滿月冷靜了下來,方才放緩語氣道:“月兒啊,你嫁到到了城裏,這是多大的福分,人不能啥都占全了,你要是真受欺負了,不是還有我和你哥哥他們嗎?“

關遠聽得好笑,這個家裏最惡心的人就是關河,連親閨女都坑。

關滿月就這樣被勸住了,走的時候紅著眼眶,楊秀翠心疼她,讓關滿倉送了回去。

趙聲穀在一旁看得心驚,此刻他覺得關家就像一頭吃人的巨獸,靜靜張大著嘴巴隨時等著吞噬。

他看著關河的眼神更加的戒備,用身子將關遠擋的嚴嚴實實,生怕一不小心關遠就被關河盯上了。

正月十七,隊上重新開工了,這下不用關遠提,趙聲穀就將關遠帶上了。

關家屯的地都連成一片,幾百號人在地裏勞作。

關滿庫拿著個本子登記,他那個工作就是登記誰做的什麼,相應的得到多少工分,然後彙總,趙聲穀帶著關遠在關滿庫那裏登記後,才帶著關遠向地裏走去。

找了一塊向陽的地方,趙聲穀扯了些幹草墊在地上,囑咐關遠:“小遠,你就在這裏坐著曬曬太陽,不要亂跑,我就在那裏,隨時可以看得見你。等休息的時候我就過來找你”關遠順著趙聲穀指的地方看去,發現果然很近。

順從的點點頭;”哥,你去吧,我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

趙聲穀摸摸關遠的頭,拿著鋤頭到了地裏。

太陽照射下來,給趙聲穀渡上了一層金光,關遠眯著眼睛看著趙聲穀,覺得他哥真帥。關滿庫作為記工員,他是不用下地的,就在滿地裏轉悠監督,看有沒有偷懶耍滑。

關遠看著關滿庫轉悠完後,一個人悄悄對關滿庫打了個手勢,關滿庫就像知道是什麼事似的,和那人悄悄的去了一個土坡的後麵。

關遠咪咪眼睛,悄悄跟了上去。

隻見那人先仔細的看了周圍,發現沒人後,才悄悄地從兜裏摸出一元錢塞到了關滿庫的手裏。

“滿庫兄弟,這個月的工分就靠你了,你看能不能給我記一等工分。”那人一臉賠笑。

關滿月用手搓了搓錢,搖了搖頭;“我說二狗子,你做個三等工分,要我給你記成一等工分你想什麼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手裏卻又搓了搓那張一元的錢。

叫二狗子的人的人一臉心痛,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又從兜裏摸出了五毛錢;”我就這麼多了,要是你不幹的話就把錢還我。“

關滿庫眼疾手快的將五毛錢奪了過來,把錢塞在兜裏後,才一臉笑容道;“二狗哥,咱倆誰跟誰,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行了快去幹活吧。”

關遠看到這裏,怕被他們發覺,轉身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正看到趙聲穀焦急的往這邊跑。“小遠你去哪兒了,一錯眼你就不見了,你是要把我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