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妃嬪從未見過猴子和人打架,又是驚訝,又是好奇地看著他們。
那猴子張牙舞爪地撲向趙公公,身形迅速,趙公公還沒看清,就已經到了近前。趙公公嚇得哇呀大叫,伸手一擋,立刻就被撓了幾道血痕。
猴子仍不罷休,抓著趙公公的衣襟,踩到他的肩上,朝著他的頭、臉又打又撓。趙公公雙手亂揮,隻有招架之力,手上、臉上都是爪痕,一隻眼睛也被撓破了,鮮血直流。
趙公公轉身伏在地上,任憑猴子撕咬他的後背、頭發,鬼哭狼嚎地喊著救命。諸位宮妃看他滿臉是血,慘不忍睹,都有些花容失色,暗暗驚叫起來。
莊靈雀得意洋洋,總算出了一口惡氣,她這才喊道:“好了。”那綠衫女子便朝猴子做了個手勢,猴子立刻變得溫馴,蹦到了她的身邊。趙公公躺在地上,半死不活,被人拖了出去。
蕣公主歎了口氣,她知道莊靈雀性格要強,有些潑辣作風,也不想多說什麼。
莊靈雀笑道:“國後,這猴子是從何而來,不隻靈巧馴服,長得也好生奇怪,尾巴竟然是雪白的?”
蕣公主便說:“這叫雪尾猴,馬上就是新年了,頓國國主特意送來的珍禽異獸。”她說到這,又問那綠衣女子:“不是還有一隻孔雀嗎,帶出來吧。”
綠衣女子退了下去,殿內響起一片絲竹之聲,樂音悠揚,輕快如飛,讓人聽了,心情頓時愉悅起來。隻見綠衣女子舞步翩躚,走了出來,後麵跟著一隻孔雀,圓睛美目,昂首闊步地來到大廳中央。
在座的妃嬪都沒見過孔雀,都凝神望著,那孔雀頭上幾簇花冠,渾身羽毛如彩錦一般,翠綠爍金,熠熠生輝。
隨著悠揚的音樂,又有綠衣女子的引導,孔雀也在廳中翩翩起舞,羽翅輕揮,旋轉不停。宮妃們見了,個個都驚喜不已。
這時,莊靈雀忽然站了起來,庭中華音流淌,聽得她心神蕩漾,何況她又擅長歌舞,早就坐不住了。
莊靈雀看了一眼蕣公主,料想她也不會責怪,就起身來到孔雀身邊,手腕柔軟,腳步淺移,與孔雀對跳了起來。
孔雀也受過特殊訓練,配合地圍著她轉了幾個圈,一時間衣裙絢麗,羽色璀璨,兩相映襯,極為好看。
眾人見菁蕊夫人興致很高,又靈巧多姿,都笑著連連點頭。跳了一段,孔雀停了下來,眼睛望著莊靈雀,仿佛微微致意。莊靈雀聽到一片誇許之聲,心中得意,也返回坐下了。
孔雀環視了幾眼,輕輕飛到了蕣公主麵前,忽然,長長的尾屏展開,如彩錦一般炫麗,美目凝望,似在邀請。蕣公主粉麵含笑,問那綠衣女子:“這是何意?”
綠衣女子答道:“孔雀是向國後行禮,想邀國後同舞。”
蕣公主也是心性隨和,並無拘謹,她點了點頭,來到孔雀麵前,輕輕一躍,在空中飛舞起來,袖帶如花,狀若飄雲。孔雀也隨她身邊,若隱若現,繞飛幾圈,一片祥瑞之氣。
眾人看得瞠目結舌,讚歎國後真是出塵脫俗,神仙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