蕣公主落座之後,望著綠衣女子,笑意盈盈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綠衣女子回答:“我叫穀兒。”
蕣公主點點頭,說:“你雖是頓國人,以後就留下吧,住在棲樂館,照顧這些珍禽異獸。”綠衫女子應了一聲,恭敬地退了出去。
蕣公主又看了看諸位妃嬪,笑道:“再過幾日就是新年,你們回去之後,點檢各宮宮女,若有年長待嫁的,便放她們出宮去吧,等到新春伊始,自然會選些入宮的。”
妃嬪們聽了,都很明白,蕣公主又陪莊靈雀喝了幾杯,就讓她們各自散了。
蕣公主回到禧春殿,發現媯惑已在等她。媯惑笑道:“蕣兒,頓國送來的雪尾猴與翠金雀,可還有趣?”
蕣公主笑容淺淡,說:“都是極其罕見的珍禽異獸,自然有趣,真是大開眼界。”
媯惑點點頭,附和道:“這就好。頓國雖為彈丸小國,國主鄧重期又是文弱之人,但還算有些情致,送來些非凡之物,博美人一樂。既如此,就再留它幾天,明年春天稍暖時,再去攻占頓國。”
蕣公主聽了,有些驚訝,問道:“你要去攻打頓國?為什麼?”
媯惑笑道:“如今群雄並起,大國兼並,頓國雖然弱小,但它北依陳國,南接楚國,也算一條通道。陳國若不攻打,楚國也會兼並,事不宜遲啊。”
蕣公主沉默不語,心中暗暗著急,擔心陳國的勢力又會增強,心想一定要設法阻止陳國攻陷頓國。
這時,媯惑又想起了章彥,說:“章將軍上次遇刺,回來幾日,也不知近況如何,有無生命危險。他畢竟是我陳國第一虎將,以後攻城略地,還需要他,還是派人去探視一下。”
蕣公主嘴角微撇,不以為然地想著,這人霸道陰沉,心事難測,死了才好呢。
媯惑想到這兒,喊道:“衛公公,你去章將軍府一趟,看他近況如何,回來稟報寡人。”
蕣公主沒有作聲,回房換了身衣服,可她忍不住,想知道章彥死了沒有,就又出來了。
不一會兒,衛公公回來了,說:“啟稟國主,章將軍已無大礙。小人進去時,章將軍正在庭中舞劍,劍勢淩厲,神采奕奕,就如全然恢複了一般。”
媯惑聽了,欣喜地說:“太好了,虎父無犬子,章將軍真如其父一般,天生虎將,英勇無雙。”
不過媯惑也有點奇怪,看著衛公公,說:“那天章將軍被劍刺中,傷口深有寸餘,竟然恢複得如此之快,莫非那琴師傳幽,醫術真有如此高明?”
衛公公算是媯惑的親信,年紀也大,見聞較廣。他上前一步,悄悄地說:“傳幽所言,她母親居於薄恨山中,那山中女子素來神秘,半醫半巫,擅於用毒,或許有些奇方異術,也未可知。”
媯惑點了點頭,不再深究。蕣公主在旁邊聽了,心中不由一動。她想:傳幽本是姬貂哥哥府上的琴師,若能讓她進宮,留在身邊,讓她伺機毒害媯惑,或許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