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輸了!”
就在湯林翱跟韋靜深記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佟順茹的一聲哀呼讓他瞬間提了氣,眼睛亮晶晶地湊過去想要拉走她,可佟順茹根本就是殺紅了眼,一見他湊過來就把全部籌碼推出去,不由分說吩咐道“真是可惡,你給老娘上!”說著,摁了開局鍵。
湯林翱被迫上陣,無奈地回頭看了眼靜深。好在,得到了女人非常理解的點頭,讓他稍稍省略了心理負擔,而佟順茹卻有些不滿意似的,伸手敲了敲湯林翱的肩膀,“好啦,我跟靜深去那邊聊一聊,你就專心幫我贏錢吧!”說著,過去挽起靜深,三步並兩步地走到了位於休息區的咖啡廳。
一到座位上坐定,佟順茹立刻恢複了靜深熟悉的那種姿態--有點以長輩自居的居高臨下,還有點不由自主地驕矜得意,以及些許傲慢的審視。
所幸,靜深並不是第一次跟佟順茹打交道,對於她的傲慢與刁鑽早就習以為常,不僅沒有覺得被輕視,反而覺得佟順茹這種外放的個性十分有趣--畢竟,比起那種隱藏在骨子裏的腹黑陰險,佟順茹這種虛張聲勢的樣子反而沒什麼威懾力。
不過,鑒於她是湯林翱的媽媽,自己未來的婆婆,靜深覺得,還是適當裝出一點恭敬順從的模樣,權當是滿足下長輩的虛榮心了。
對於靜深的反應,佟順茹打量了一陣,覺得很是受用,便衝她挑了挑眉毛,“不錯嘛,我就知道你這孩子一點就透,到底把老三的心給抓住了。”
靜深一陣冷汗,心想佟順茹上次找自己的時候,那樣子可不是在‘點撥’她,分明是三分責備外加七分自我優越爆棚,包括現在這份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得意欣慰,真心是無法讚同。
對此,韋靜深當然不會傻到要去跟她爭辯,而且,自從剛才跟佟順茹打了一眼照麵,靜深就一直覺得有種古怪的感覺--那感覺來自佟順茹打量自己的目光,古怪又興奮,讓人不得不提高警惕。
像是知道她渾身忐忑,佟順茹愈發氣定神閑,舉起咖啡杯攪了攪,卻並沒有喝上一口,而是眨著眼睛,很無辜地望著她,“靜深啊,你怎麼看起來,好像對我有什麼防備似的?”
聽著她故作和藹的語氣,韋靜深心裏更加發毛,心想湯夫人您可真會開我玩笑,就您這一副狼外婆的口氣,什麼人能不防備一點呀!
便衝她客套地笑了笑,“有嗎?我跟不太熟的人都是這樣的呀。”
純粹的實話實說,她跟佟順茹本就沒什麼交情,沒必要惺惺作態。
對於她的性格多少也有些了解的佟順茹不以為忤,反而感覺十分有趣。說實話,她還挺中意靜深這副高冷的性子的,倒不是多喜歡,隻是看多了名媛圈裏的表裏不一,韋靜深的率直幹脆,打起交道來真心不累。
而她也懶得再繼續跟靜深兜圈子,臉上原就掛著的得意神色放大再放大,她語重心長地衝她道,“我想告訴你的是,對我有防備是對的!”
“你到底有什麼能耐抓住了我兒子的心,這個我不知道,但想來,能贏過那個小模特,還讓他下定決心跟他爸爸鬥氣,你的本事也是不小,所以……”佟順茹眼冒精光,邪邪一笑,“我倒想知道,為了你,那個臭小子,到底還願意付出些什麼!”
從剛才開始便預料到形勢不妙的靜深,此刻終於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完全在意料之外的陷阱當中。
原本,她跟著湯林翱,打算搞清楚來自父輩們的恩怨與真相,本著找到佟順茹就能盡快見到湯啟臣的想法,倆人飛到了拉斯維加斯,卻沒想到,他們在世界上最著名的賭城找到了佟順茹,卻遭到了她臨時起意的暗算。
韋靜深看著咖啡廳裏赫然出現的四五個意大利人,再看佟順茹用流利的意大利語跟他們交談,好像在協商些什麼,似乎達成了一致,那些人齊刷刷地衝佟順茹點了點頭,接著便全部站到了靜深的背後。
“咳咳,湯夫人,你這是……”這種陣仗,任誰都沒法淡定起來吧!靜深激動得漲紅了臉,不可思議地衝她問道,“你該不會是把我賣了吧!”回想佟順茹剛才那副嘴臉,外加她對這女人一點淺顯的了解,靜深心裏升騰起一股非常不詳的預感。
“哈哈,韋靜深,原來你也有跳腳的時候呀!”佟順茹萬分欣慰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有點意思。”
她越想越覺得起勁,雙手環在胸前,“你不用太擔心,我不是人販子,而你……也不值什麼錢。這些人呢,隻是我的幾個朋友,你知道的,我這幾天在賭場,手氣背得很,輸了些錢,跟他們借了一些,一直沒還上--本來,老三說你們倆要來,我還蠻開心的,借人家的錢終於可以還上了。可是,我忽然想起來,老三的賬戶都被他爸爸停掉了,至於你……我想,你也沒什麼錢吧?”佟順茹繪聲繪色地說著,還故意看了靜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