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頭陀山,饕餮大洞邊緣。
青玄負手而立,抬頭仰望烏雲閉月,唉歎道:“長風,你說,這滿武界的烏雲何時才能散去?”
解長風與青玄同肩而立,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腳下那個幽森的饕餮大洞,歎道:“風雲變幻,人心叵測,風雲有晴有陰,陰天尚可放晴,可人心涉汙,隻會越描越黑,當人心染有貪嗔癡三毒,想要洗滌,那比飛升成仙還難!”
青玄暗歎一聲,又道:“修真修心,方能得道。縱然修真之人越積繁多,門法各有千秋,又有幾人真正領悟到修真之道?”
解長風舉目抬頭,嗤笑一聲,道:“凡人世俗,妄想長生,惡人貪婪,醉心權利。如今修道者皆想長生飛升或是神兵法寶,全然忘記了自身修心才是正道,得道之人,數千年不出一個,這是武界修真最荒唐的事,也是武界修真最愚蠢的事。”
青玄聞言,稍稍一怔,接而,他露出憂鬱,拍了一下解長風的肩膀,愧道:“長風,這十幾年來委屈你了!”
解長風朗笑一聲,道:“我解長風借我義弟之名做了冥幽宮宗主十多年,這風光比誰都強,哪有什麼委屈?哈哈哈——”
原來,解長風就是古嘯天,古嘯天就是解長風,那他豈不是小元的親爹?!
青玄無奈一笑,搖頭說:“十幾年了,讓師弟背負著背叛師門與西域魔族勾結的惡名十幾年了,這,老夫真有愧於心。”
“哈哈哈——”解長風笑聲朗朗,又對著青玄拱手道:“師兄不要太過自責,當年要不是師兄派玄武七宿通知長風,讓長風早有準備,長風早已被戚師弟抓回到無極門了。其實,長風還要感謝青玄師兄呢!”
青玄聞言,怨氣滿腹,遂道:“這都是青機逼的,要不是當時沒有證據證明他與煉獄堂有聯係,要不是他向羅睺閣告密,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說著,他又露出愁容,歎道:“可是,嫂子最終還是······”
忽然,解長風黯然失神,歎了一聲道:“這是月兒的命,如果要怪的話,也隻能怪我······”說罷,他黯然抬頭,凝望天穹,沒有作聲。
青玄自顧憤怒,道:“這都怪羅睺閣那黑白陰司倆老不死的,要不是他倆阻撓,傷了師弟,在師弟受傷幾年時間裏被青機有機可趁的話,嫂子也不會白白送命。”
說著,他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怔之後立刻問解長風:“長風,你是不是派了一位弟子潛入了無極門?”
解長風怔了怔,笑道:“看來什麼事也瞞不過師兄的眼睛啊!”
說著,他抬頭望穹,笑了笑道:“秦天成是我兄弟古嘯天的遺孤,這孩子,自我看他第一眼開始就打心裏頭喜歡他。成兒天資聰穎,為人淳樸,天生就是塊修道的材料。這孩子用了十幾年就進入了融合期階段,還掌握了[九天混沌白雷訣]的雛形,實在另人匪夷所思。”
他看了看青玄,又說:“這孩子倔強好勝,也不知道他從哪裏知道了青機叛亂的事,竟然自告奮勇潛入無極門,暗中調查青機的陰謀。前些日子,青機叛亂之事水落石出,我本想叫他回來,可是成兒說這事情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如果青機真與煉獄堂勾結了幾十年或更長時間,以羅睺閣那麼強大的偵察能力,為什麼到現在才查到呢?”
“對!”青玄聞言,沒等解長風說下去,便說:“當日我也為了這事還到過冥幽宮找過你,可惜你碰巧不在。當時我也覺得這事情太奇怪了,青機蓄謀已久,羅睺閣為什麼一直都沒發現呢?既然羅睺閣在那麼長時間裏都沒發覺青機的陰謀,可這青機一死,他們偏偏那麼容易又查到了,這到底為什麼?”
解長風負手轉身,肅然道:“那是因為背叛無極門跟煉獄堂勾結的不隻是青機和青龍七宿,還有更可怕的人,而青機等人的敗露,也是這個躲在黑暗裏的神秘人計劃當中的一部分。”
“什麼?!無極門裏除了青機等人還有別的弟子叛亂?”青玄聞言,臉色大變。
“對。”解長風點了點頭,說:“如果隻有青機這廝一人根本不可能隱瞞羅睺閣那麼長的時間,這裏頭一定還有高人在幕後指使。這個人一定是控製了羅睺閣的黑白陰司,隻有這樣才能使這倆老對青機的事不聞不問。而青機等人的敗露,有可能是他已經知道了我冥幽宮在暗中調查,於是來了個先發製人,造出假死的現象。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