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若是知道您醒了,定會高興得很。”
聲音輕柔,“姑娘,先把藥粥喝了。”
有人扶她起來,有婢女端了藥近前,開始一勺勺喂藥。
她也沒反對,倒是聽話的喝了藥。
待喝完,婢女問道:“姑娘現下還是躺下休息為好。”
說著就要扶她躺下。
輕輕擺了手,心裏頭千頭萬緒,哪裏躺的下。
她急急要下榻,尋找床下的鞋子,未找到。
“輕輕姑娘莫急,王爺現下不在王府——”
輕輕有些著急,“他在哪裏?”
婢女近前為她拿了個靠枕,輕輕半躺著,那婢女才打開話匣子。
“姑娘,您昏睡了四天三夜。這期間王爺雖來了一次,卻裏外囑咐奴婢們照料。剩下的三天,王爺都還在宮裏頭。”
“王爺為了姑娘,跪在那禦書房外麵求情,一天的時間,恰是大雨傾盆,澆了個透。這還不要緊,但是陛下沒有應允,還龍顏大怒,罰他在太和殿跪著,然後一直沒有回來,隻每日讓人帶信去,王爺惦記著姑娘的身體。”
輕輕沒有說話,半天眼皮微動,轉了目光看著眼前的臥房——
這是他們的婚房,隻是與大婚之時大不相同。
她並不知道,自從和離之後,這兒一切都換了。直到二人和好後,晉王才著人布置了這裏,便是今時女子閨房的模樣。
“我想出去走走——”她聲音很輕,卻堅決的很。
與那些婢女一番僵持過後,輕輕到底執意離開這房間透透氣,侍女們著急後頭跟著,有人一旁打了遮陽。
“前兩日下雨,今日恰是大日頭,姑娘身體弱,仔細中了署氣。奴婢們可擔待不起……”
輕輕聽著她們的嘀咕,到底在園子裏濃密的葡萄架底下站住了。
“我覺得這裏挺好,想坐會兒。”
她聲音很輕,一幹的婢女也不好太過拂了她的意思。有人拿毯子,又有人拿來冰塊祛暑。
“趕緊讓徐醫女過來侍奉著,還有往宮裏頭去的信兒去了沒?”
“已經托人快馬和王爺報信去了。”
聽著婢女們的對話,輕輕腦子有些沉,一時竟什麼也不去想。
她不敢去想寧府的下場,不願去想自己的將來。
呆呆地發足了愣後,又覺得光線耀眼的很,眼皮很累,她有些困意。
伏在那葡萄架底的石桌要睡。
不一會兒,有婢女過來,“杜總管說,王爺馬上要回王府了,叫走了一些人準備王爺那邊的侍奉,又囑咐我們照顧好寧姑娘。”
那婢女才瞧見了寧輕輕已經伏案睡著了,頓時又有些擔憂。
“快些,將寧姑娘扶一扶,鋪上塊墊子,這案桌太涼,小心涼壞了她的胳膊。”
“要不我們將姑娘攙回房吧,萬一王爺怪我們扶了她出來,到時候隻怕又是一頓責罰。”
正在猶豫時,園路上已經有雜遝的腳步聲。
“來了,來了!我看到高統領了!”
高統領來了,必然是王爺到了。
果不其然,一身紫色王袍的不是王爺又是誰,婢女正試圖將睡著的寧輕輕給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