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總管也小心跟在一側,見王爺麵上急色變作怒色,他先啐道:“你們真是胡作,豈能由著寧姑娘的性子?”
這話是在為幾個侍女解釋。
果然王爺的麵色微沉,好在沒有說責罰的話,隻上前將寧姑娘接了過來,抱至房間。
蕭子雋直覺出手臂裏的她,輕了好多。他記起事發前,送她出宮去山莊,曾說讓她瘦一瘦的話。
如今她果然瘦的讓人心疼,到底沒有避過這些事。
蕭子雋凝眸看著榻上睡著的寧輕輕,她麵色蒼白,想起先前大夫叮囑的話,心頭無一絲安慰。
側頭吩咐,“讓陳太醫進來——”
那陳太醫是晉王從宮裏頭帶來的,此時近前為寧輕輕安靜把脈。
蕭子雋本是站著,似乎有些不舒服,便隨意坐於一邊。
王爺凝神靜氣,隻是那麵色卻也十分的憔悴,宮裏頭這幾日晉王過得十分不好。今時聽說她醒來,才勉強有了精神頭。
待把完脈,晉王才起身外麵去,陳太醫弓著身子跟在後頭。
“稟王爺,寧姑娘身體已暫無大礙,隻是心脈孱弱,須細心調養。至於,至於——”
“陳太醫但說無妨。”
“寧姑娘這次嘔血,損了心脈,病根難除,一旦日後再病發,便一發不可收拾。這身體隻怕,隻怕——”
陳太醫頓住了,那句“非久壽之身”到底沒說出來,“微臣不才,除非能遇神醫治愈,否則寧姑娘心疾……”
出乎意料,王爺並沒有發怒,更沒有傳言中的責罰。
他很平靜,平靜中帶些異樣。
陳太醫覺出些什麼,“王爺麵色不好,不如讓微臣給您——”
蕭子雋身體微晃,眼前一黑,踉蹌了一步才勉強站住。
寧輕輕醒來時,暮色已至,這一覺醒來覺得身體有勁了不少,於是吃了些東西。
腦子裏思路清晰了些,她有個念頭,要見蕭子雋,什麼也擋不住。
“我要見晉王。”
寧輕輕坐在榻上,表情安然的吐出這句話。
婢女有些猶豫,告訴她:“王爺的確回來了,隻是卻病了,這會兒,姑娘並不方便見王爺。”
“你去和他說,我要見他。”
這些婢女便也聽話,便著人就去和王爺說,隻快到王爺的住處,被杜總管給攔下了。
“我說你是腦子漿糊了是嗎?王爺讓你們盡量依著寧姑娘,卻並非是說你們就果真一個個都是沒腦子。上回,若不是我在王爺麵前說了話,就單單你們依著她性子出來受風,王爺就會責罰你們。”
“眼下,王爺病了,需要休息。寧姑娘的事哪一件會是好辦的事,豈能讓她來招惹王爺?你們就不會編個話說王爺不在?”
婢女才有了主意,連連點頭,“杜總管說的是,多謝您的提醒——”
話未落,身後就傳出話來,“杜總管還是那麼精明,隻是我寧輕輕這次糊弄不過去的!”“我要見他!”話說寧輕輕擔心婢女不過是糊弄自己,故而便也執意一路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