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了起來,急問:“我姐姐是不是出事了?!”

“別亂想。你會見到的。”

晉王的表情平靜中透著肯定,他扶了她坐下,“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別亂想,別激動,好好調養身體。事情已經至此,我蕭子雋雖求不得你的諒解,但希望你別傷害自己。身體最重要。”

“那我什麼時候見到我姐?”

“最快也得七八日之後。”

“這麼久?她不會出事?”

“不會有事,相信我。但將她接出牢獄還有些麻煩。”

“那輕晨呢?”

“輕晨在軍中,尚未受到牽連。”

輕輕點了頭,似乎對蕭子雋的答案感到滿意,隻是忽然之間又生了疑惑。

“姐姐出獄為什麼這麼麻煩?而我可以安然在這裏。”

蕭子雋瞳眸微眯,似乎在想找個什麼理由說服她,丫頭的目光一頓不頓的看著自己,一時他竟有些思路斷了。

忽然丫頭點了點頭,似是她已經想透了緣由。

“莫非你也用了蕭子湛那樣的借口?”

蕭子雋眉頭微蹙,卻不過刹那就明白她所說的意思。

不提還好,一想到那日牢獄裏老二對她做的事情,他這心裏頭就窩火。

如若可以,那一刹那也許那把劍就刺下去了。

他表情陡變,霍然起身,去了一旁背對著她,負手而立。

他心頭到底意難平。

過了好久,他才緩了情緒,轉過身走回來,目光停在她蒼白無措的麵龐上,反問道,“你願意麼?”

她懵了,愈發不解。他如何能糊弄宮裏頭的人,說自己已經有了身孕?

據她所知,宮裏關於宮妃獲寵、懷孕甚或流產都有詳細的記載,每一項都不許作假、漏記。自己這樣的待罪身份,有無身孕難道不需要人查證?

她緩緩撩起袖籠,那顆守宮砂安然躺在那裏。那日因為蕭子雋及時趕來,蕭子湛並沒有得逞。

他目光凝在那顆守宮砂上,有些失神。

他入宮求父皇赦免寧輕輕,又哪裏用什麼子嗣的借口。且不說來不及,更何況他知道以寧輕輕現下糟糕的心情,是不可能接受自己,更何況她身體孱弱,又怎麼能孕育一個孩子。

“留在我身邊——”他凝眸望著她,語氣淡淡,“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就生個孩子。”

輕輕方知道,他並沒有以子嗣為名救下自己。

她腦海裏故意不去想他的話,隻問道:“姐姐會不會有事?”

“我已經囑咐人照顧她,你放心。”

他伸了手握住她纖白的手,“輕輕,好好與我一處,我待你的心一分未變。”

她唇角微微一勾,似是能擠出笑容,卻到底擠不出來。

她張了張嘴,似是極難下定這樣的決心,終於她道:“若是他們都好,我就答應你。”

蕭子雋緩緩將她擁入懷中,而她亦沒有反對,順從的偎入他的懷裏。

這是一種妥協。

彼此的心各自不同的盤算。蕭子雋清楚,他們之間的路已隔了很遠。一開始,輕輕就以她的生命相逼,逼他答應。他知道,她能勉強答應,無外乎是希望自己能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