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大膽!竟敢私藏兒子(3 / 3)

隻是……至從媽咪離開之後,那塊菜地就再也沒有人來打理了。

看到眼前綠意盎然的菜地,霍啟的心中忽然有一種感慨和激動,從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有人精心打理這塊菜地,他想起了去世多年的媽咪,神色間不禁有些動容。

“你把你的夥伴們都叫出來吧,我想見見他們。”霍啟對小女孩說著,語氣中的溫和無害使小女孩最後的疑慮也打消了,她愣愣的看著霍啟,然後飛快的跑走了,過了一會,她又重新出現了,跟在她後麵是幾個比她更小的孩子。每個人都畏畏縮縮,十分害怕,低垂著頭,隻敢看著自己的腳,也許,他們下一刻又要重新找地方了。

“我隻問一個問題,如果答案讓我滿意,你們就可以留在這裏,前提是不準撒謊。”霍啟看著麵前的孩子們,他們一共七個,男女都有,年齡最大的不超過15歲,最小的才七歲左右,正色說著。

孩子們一聽還有一線希望可以留下來,頓時都樂翻了,忙抬起希翼的目光,看著霍啟,還沒有等說完,都忙不迭的點頭,表示自己一定不會說謊話,會老老實實的回答他的問題。

“首先,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出現在這裏?”霍啟的問題出來了,雖然說隻有一個問題,但是從首先這兩個關鍵字眼就可以看出後麵還有其他的問題,一般上過學堂的人都知道,首先的後麵總是有然後,或許還會有再然後,以及再然後!

“我們……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因為沒有地方去,所以一直到處流浪,一開始是在城裏橋下或許垃圾箱裏生活,但是後來城管把我們趕走了,於是我們就來到人少的郊區,希望可以找到一棟沒有人住的舊房子,去年十二月的時候我們發現這個房子雖然定期有人過來清理,但是並沒有人住,而這裏……比其他地方舒服多了。”還是那個最大,也是一開始最先被發現的女孩子回答的,她說完又看了一眼房子,這裏真的很好,沒有破爛的窗子會刮風進來,下雨也不會漏雨,更有棉被蓋,雖然他們很小心的不讓棉被弄髒,導致每天睡的都戰戰兢兢,但是,舒服,溫暖,簡直再也沒有比這裏更好的地方了。

“你們沒有去孤兒院嗎?”霍啟詫異的問著,雖然一開始就覺得他們應該都是一群孤兒,可是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雖然他不是愛心人士,但是由於企業形象的需要,每年也會給紅十字會以及希望小學捐巨款,那麼這些孤兒都是可以去孤兒院享受雖然不富裕,至少安穩的生活吧?為什麼會淪落到現在這樣呢?

“我們就是從孤兒院跑出來的!那裏簡直就是地獄,我寧願在外麵凍死,餓死也不要像狗一樣呆在那裏!”這次搶答的是另外一個小點的男孩子,他穿的破破爛爛,明顯是外麵垃圾桶撿來的衣服,他的臉上卻幹幹淨淨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戾氣,似乎對所謂的孤兒院怨氣很重,雖然他沒有說出來,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來,他在孤兒院過的並不好,而其他的孩子在提到孤兒院的時候,臉色明顯變壞了。

霍啟蹙眉,他從沒有了解過孤兒院這樣的福利性質的地方,所以對這種地方也不是很了解,隨即問著:“沒有人願意收留你們嗎?”

“有一個很好心的阿姨收留過我們,那時候我們都吃的好,穿的暖,可是……有一天一大推人忽然衝了進來,說那個阿姨是非法收留,是要用我們牟利,然後要將我們帶走……我們害怕,就跑了。”又是一個小姑娘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額?有這種事情,你們跑了也好,有些人販賣兒童用來牟利,你們如果被販賣了,下場就完了。”霍啟說著,這個社會就是如此,前些日子也看到報道說婦女假裝孩子的媽咪,隨即將孩子拐走等等。

可是他的話剛一完,就有一個孩子大聲反駁起來,他的眼睛瞪的很大,所以顯得很亮,炯炯有神:“不準你侮辱李媽媽!她是好人,那些人說她是壞人的,才是壞人。”

霍啟狐疑的看著他,孩子的最純淨的,是不會騙人的,但是……孩子也是最容易被騙的,如果一開始對你很好,你就認定他是一個好人,那麼等人家把你賣了,你還在給人家數錢呢!

霍啟對這個話題不置可否,他有他身為成年人的思想和考慮,而他並不認為自己有教育他們的義務。

但是事情並沒有完,其他的幾個孩子似乎也被李媽媽這個話題吸引了,一個個開始為李媽媽辯解:“李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們跟著她才有飯吃。”

“李媽媽怎麼可能是壞人呢?她對我們就像親生孩子一樣好。”

“我絕對不會相信李媽媽是壞人的。”

“那你們為什麼現在在這裏,而不在李媽媽那裏?”霍啟直接問出關鍵點,既然他們都認為李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那麼此時此刻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並且是以這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出現吧?

一瞬間孩子們都安靜下來了,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最後才怯生生的說:“我們不能給李媽媽添麻煩,如果我們在她家的話,那麼那些壞人就要說李媽媽是非法收養,是犯罪的行為,所以……所以我們隻好離開了。”

一席話下來,霍啟和夏飛雪都安靜了,這些孩子們的世界和他們的世界又是不同的,霍啟是有父有母,生活在安逸中,享受著幸福長大的,雖然少年多災,總體還是幸福美好的。

而夏飛雪,她也是孤兒,卻沒有經曆過孤兒院等社會福利機構,而是從記憶的開始就已經被人販子販賣給集團,被當作集團新生軍來培養,同一批的人,現在還活著的恐怕不多了。

她的童年比這些孤兒更加悲慘,但是此時此刻她卻覺得自己比這些孤兒更加幸運,多年生死磨練,至少給了她一門存活的手藝。

而她從這些孤兒的對答中,深深的感受到孩子們純淨的心靈,姑且不論那個李媽媽到底是好是壞,至少她讓這些孩子從心底裏喜歡她,感覺她。

到底是什麼時候,我們不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好人了呢?聽到某人的好人好事行為,總會下意識的想,他肯定是在作秀,是有目的的!因為他的目的,而好人好事也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到底什麼時候,我們才可以客觀的來看待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情呢?

夏飛雪看著眼前的孩子,略一思索,才說:“不管你們的來曆如何,但是僅憑你們小心使用這個房屋,我對你們的印象就很好了,你們不用擔心我們會趕你們走的問題。”

夏飛雪一邊說,一邊看著霍啟,雖然她並沒有直接征求霍啟的意見,但是從目光中已經透露出來了,霍啟很是會意,自然不會駁夏飛雪的決定。

雖然這是媽咪唯一留下的房屋,但是相信媽咪肯定也是願意讓這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居住,而不是空著,這些孩子……確實把房子使用的很小心,即使是他,都不曾發現這裏居然已經是這幾個小家夥生活幾個月的地方了,每一件家具的位置都未曾移動,地上也幹幹淨淨,如果不是夏飛雪首先發現這裏還有其他人的氣息,根本沒法發現!

“好吧,以後你們可以自由的在這裏居住,當作這裏是你們的家,隻是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們可以像以前一樣,雖然不至於那麼小心翼翼,但是也要愛惜這個屋子的每一個角落,這裏是對我很重要的一個地方。”霍啟慎重的說著,他看著麵前的孩子們,又回頭看著屋子,眼眸中有著深深的感情。

“哦也!”孩子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久久之後,才發出驚喜的聲音,他們一個個高興的蹦跳起來,這簡直就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為首那個最大的女孩子看著霍啟和夏飛雪,眼眸中慢慢有淚水流出,她沒有說話,但是她的神情已經將她的激動,感激,和興奮給表達出來了!

看著孩子們高興的模樣,霍啟抽風似得說了一句話:“現在你們是主人,我們是客人,那麼要不要好好招待我們這些客人呢?”

夏飛雪看著他,一陣呆愣,說實話她沒有想到霍啟會這麼慷慨,這一句話就已經暗示將這個別墅送給這些孩子們了,她看著孩子們,說:“還不快謝謝叔叔?”

“謝謝叔叔!”

孩子們都回過神來,一個個高興的看著霍啟,然後又說:“謝謝姐姐,你真是一個又善良又漂亮的好人。”

霍啟臉色一變,明顯不滿的責問著:“為什麼叫她姐姐,我卻是叔叔?”

這算什麼?都說童言無忌,難道他真的老了?他不自禁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頰,雖然他沒有像女人一樣去靜心的嗬護皮膚,但是有道是天生麗質難自棄,他好歹也是帥哥一個好不好?

或許霍啟的表現一向很親近,他的驟然變臉讓孩子們頓時嚇得麵無血色,怯生生的看著他,沒有誰敢第一個開口來惹怒他。

夏飛雪無語的看著他,然後對孩子們說:“叫阿姨!”

孩子們呆呆的看著她,趕緊改口叫著:“阿姨。”

霍啟又不滿了,嘟囔著說:“我老婆很老嗎?明明很年輕的好不好。”

孩子們:“……”

夏飛雪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關鍵是……你老了!”

同樣是說他老,孩子們是變相的,隱形的說,而夏飛雪是直接說,但是霍啟的態度卻有很大的不同,這丫的非但不生氣,反而笑嘻嘻的,滿是得意的說:“糟老頭子娶了年輕老婆,這是天大的福氣啊!”

夏飛雪噗哧一笑,牽著他的手,朝屋子走去,說:“走吧,在帶我看看這裏。”

霍啟帶著夏飛雪走了,留下的孩子們個個麵麵相覷,這對夫妻真是……奇怪的人啊!

但是不管如何,從此以後他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住在這裏,不用再偷偷摸摸了!笑容慢慢的爬上孩子們的臉上,大家都樂不可支,直到其中一個孩子猛然醒悟般的說道:“我們該招待我們的貴客了!”

是的,現在他們是主人,而需要招待兩位最為尊敬的客人了!

於是幾個人對視一眼,很快就開始分工合作,誰誰誰去菜地裏摘菜,誰誰誰去廚房煮飯,誰誰誰又幹嘛。

霍啟和夏飛雪此時站在最高的屋頂上,俯身看著孩子們忙碌的身影,露出欣慰的微笑,他們和這些孩子萍水相逢,在發現他們的第一時間,他們就可以有不同的結局,比如,凶狠的趕走他們,比如溫和的勸走,比如……像現在這樣,讓大家都得到愉快。

“這裏承載我許多歡樂的時光,真希望這些歡樂能夠一直延續下去,老實說在我看到這些入侵者的那一刻……我心底是憤怒的,我不願我最純淨的樂土被別人破壞,我甚至想狠狠的趕走他們,最好報警將他們全部帶走,至於他們的未來,我不曾想過。”

霍啟很老實的說著內心深處的秘密,他望著湛藍的天空,眼角微眯,今天的天氣很好,雖然還帶著幾絲寒冷氣息,但是陽光也足夠充裕。

“那為什麼後來會同意他們居住?甚至願意將這裏給他們?說句實在話,他們的來曆,以及所說的話,我們並沒有考證,不知道是真是假。”夏飛雪看著他,平靜的問著,她極小有明顯的表情,所以一直是不喜不怒的麵癱臉,不熟悉的人自然不知道她的喜怒,而霍啟和她生活一年多,相交,相知,相戀,不需要明顯的表情,隻要一個眼神,一個字的語氣,就能夠知道對方的心意如何。

他知道,夏飛雪是有些擔憂的。

霍啟沉吟了片刻,才說:“那是一種來至內心深處,莫名的一股感動,也許是他們純真的笑臉,也許是那片菜園。”

“菜園?”夏飛雪詫異的問著,然後目光朝菜園看去,孩子們已經將要吃的菜都摘走了,有些土被翻開,是嫩嫩的黃土色。

“是的,能夠這樣靜心照顧菜園的,肯定不是太差勁的人,至少她有一顆自食其力的心,能夠平靜的接受播種,開花,收獲的喜悅。”

“那麼以後我們也在陽台辟一塊菜地吧。”夏飛雪緊接著說:“你看樣子似乎很期待,所以以後由你照顧吧。”

霍啟:“……”

弱弱的問句,他可以說不嗎?

他沒有問出來,因為他知道他不可以說不。

好半響,他才忽然笑了起來,說:“好的!小生全聽夫人的。”

霍啟又說著:“說起來,這裏。”霍啟指著天台邊角,那裏堆著一大堆花盆,裏麵都有著幹枯的草根什麼的,被風化的厲害,剩餘的那點,使人瞧不清是什麼。

“以前這裏也是種滿花卉的,那時候我媽咪希望將整個屋子都充滿花香,所以特地設計出這個天台,你看這裏……還特地弄了一個花房出來,有些不耐寒的花卉都種植在這裏,另外擺放一些工具用品。”

霍啟帶著夏飛雪一一參觀天台,訴說著它以前的曆史和輝煌。

霍啟的媽咪是著名的設計師,她設計出來的建築物每一樣都是獨特而美麗的,甚至在國際建築設計中拿了大獎的,但是她親自設計的,留給兒子的別墅,卻是十分的簡單,大方,具有農家氣息。

每一樣都是具有實用性的,而非追求外觀的精美,夏飛雪第一次誤打誤撞來到這裏時,也希望找到地方躲避,療傷,她所看到的是隻是如何從別墅安全的逃脫出去,而霍啟所看到的是每一個角落獨特的美麗。

霍啟帶著夏飛雪仔仔細細的參觀完別墅的內外,孩子們就出現在他們麵前,這回他們學乖了,男的叫哥哥,女的叫姐姐!

大家都很年輕,不是嗎?

“哥哥,姐姐,飯菜做好了,你們快來嚐嚐吧。”

霍啟點頭微笑,表示接受這個稱呼,牽著夏飛雪的說,笑著說:“我真的好期待會有些什麼。”

這一頓賓主盡歡,盡管孩子們還稍顯畏縮,笑容卻怎麼也是藏不住的,以前他們怕弄髒廚房和餐廳,都是在後院做飯吃飯的,他們如此小心翼翼,隻不過是想不讓被人發現他們在這裏生活,所幸那個弄衛生的大媽隻關注別墅房間內的衛生,對後院卻很少關注,所以才會一直不被發現。

直到今天,他們在生活三個月的地方,終於有了主人翁的意識,孩子們一個個看著原本就熟悉萬分的家具,忽然間就覺得陌生起來,畢竟,從此以後這是可以合理使用的了。

霍啟離走的時候,留下一句話:“以後屋子就交給你們了,我會吩咐鍾點工不用再過來打掃,希望你們善待它,也希望你們生活愉快。”

霍啟帶著夏飛雪離開別墅後,也並沒有忘記那些孩子,做事謹慎的他特地讓人暗中調查那些孩子的身份以及來曆,畢竟那個房子對他來說不僅僅隻是房子,還是一種紀念。

經過偵探的調查,孩子們的來曆果然如他們自己所說的那樣,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而其中一個共同點就是經曆好幾家社會福利院,每一次都是從福利院跑出去的,而他們口中的好人李媽媽也被調查了,初步判斷,那確實是一個好人,隻可惜在中國合法收養一個孤兒實在太難太難了。

霍啟沒有收養他們,如果他願意收養的話,估計會很容易,並且會大肆宣傳一番,對企業形象也有所加分,但是霍啟並沒有這樣做,他隻是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至於如何生活,以後會成為如何的人才,都是孩子們自己決定的。

從孩子們能夠自己種菜來解決溫飽問題,他就知道這些孩子們是有強烈自尊心的,他們需要的不是同情,憐憫,而是自食其力,是自尊!

而霍啟也不希望因為他的過度幫助,讓這些孩子養成吸取他人精血存活的廢物,幫助可以,要適可而止。

日子開始安穩起來,大家各司其職,夏晉若和霍伊拉在學校的表現越來越好,而找長奈習武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很多時候他們甚至認為長奈是自由的,因為基本什麼時候去找他,都是可以找到人的,但是那隻是有時候,霍伊拉曾經經曆過那種黑暗的地方,所以知道那種地方的殘酷,在長奈消失的那些日子,他的生命是得不到任何保障的,誰知道這次消失會不會永久消失?

隻有力量,才是最值得依靠的。

所有的一切,因為一個電話而改變。而電話的主人,是霍啟大學時期的一個舍友,畢業之後各人有各人的選擇和去向,鮮少聯係,這個電話是他八年來第一次聯係霍啟。

幸運的是,電話通了。

“喂,我是霍啟,請問你是哪位?”霍啟眼睛盯著電腦屏幕,看著上麵的數據,拿著電話漫不經心的問著。

“霍啟,我是趙偉達啊!407的那個趙偉達,住在你隔壁上鋪的趙偉達啊!”電話那端的人精神很亢奮,生怕霍啟不記得自己,還反複提了好幾次自己的名字。

“趙偉達?”霍啟眉頭微蹙,視線終於離開電腦,進入冥思中,這個名字,有幾分熟悉的樣子,407?宿舍號?

“是啊!是啊!我就知道你肯定還記得我的,大學的時候你常常給我抄試卷,請我吃飯的啊!我就說我們的感情這麼好,就算過了個十年八年也不會忘記彼此的,嗬嗬……”電話那端的人欣慰的說著,因為激動,他的聲音嗓門很大,聽的霍啟一陣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