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絮和薄靳舟對視一眼,皆是莫名其妙,“季老師,我們認識?”
“按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舅舅。”
蘭絮:“……”她怎麼不知道?
薄靳舟也是疑惑,正要開口詢問,季如風卻說,“你老師給我看過你的畫。”
“我老師?”蘭絮更加茫然。
教過她的老師太多了……
“嗯,當時他給我看的也是一幅素描。”季如風眸光從薄靳舟臉上意味深長的一瞥,“人物素描,不過,聽說你這幾年不學了,但是這功力……似乎沒有退步嘛,還挑戰這麼大幅的素描,膽子不小。”
季如風俯身,在那幅畫前看了一會兒,“這眼睛,傳情啊。”
蘭絮有些不太好意思,“謝謝老師誇獎。”
“其實我一直以為你會一直畫下去,這幾年沒畫,為什麼?”
“我……出國了。”蘭絮咬咬唇。
季如風挑了挑眉,目光掃過薄靳舟,也沒多問,“行了,把畫放我這兒吧。”
“謝謝老師!”
“甭謝,照拂晚輩,應該的。有空去南江玩,記得帶上畫,江洋那老王八,估計死了都得樂得從棺材裏爬出來。”
“……”蘭絮捂臉,“季老師,江老師脾氣很不好的。”
“是啊,嚇得都不敢教你。”
蘭絮更不好意思了,薄靳舟在一旁卻是意外。
江洋,南江繪畫中心會長,國家二級畫家,給蘭絮當老師?還嚇得不敢教她?
兩人本來是打算請季如風吃飯的,不過,臨近開展,季如風非常忙,短短幾句話的功夫便又有人來找他,兩人隻得作罷。
上了車,薄靳舟問:“你母親是南江人?”
蘭絮想了一陣兒,不太確定,“好像是。”
不知道是不是母親的死對她的衝擊力太大,有很長一段時間,她的思維甚至是混亂的,腦袋裏隻有楚南喬死的那幅畫麵。
而且,隨著年齡增長,她對對八歲以前的事情都很模糊了,隻知道自己有兩個舅舅,其中一個會給她請各處有才的老師。
他不常出現在她的生活裏,有時候是幾個月出現一次,有時候是幾年出現一次,以至於她對他的一切並不是很熟悉。
薄靳舟仔細想了想,發覺南江並沒有什麼楚家,也就沒想太多。
畫展開展當天,蘭絮特意又去了一次展會中心,一廳、二廳都是季如風的畫作,蘭絮一一看過,一直到在靠近第二展廳後麵的位置看到自己的那幅畫,她被嚇了一跳。
以為是工作人員搞錯了,急急忙忙去找了季如風。
“沒搞錯,我讓人掛到那兒的。”季如風說。
“可是……”
“怎麼了?害怕?”季如風抱臂站到一根柱子前,“不用害怕,就像你小時候寫作業要交給家長、老師審查一樣,就當交作業了,隻不過是審查的人不再是家長,不再是老師。”
蘭絮搖搖頭,突然明白了季如風的用意。
這裏的人多數是奔著季如風來的,尤其是第一、第二展廳,人超級多,而相比之下,其他幾個展廳人就少一些。
多一點人,她的作品曝光率就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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