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舟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她對雞湯反映十分大。”
“反映十分大?”薄靳舟挑了下眉,有些不太理解。
“那樣子是懷孕……”
“噗……”薄靳舟含在嘴裏的一口水當場噴了,接著便驚天動地的咳了起來,“什……麼……懷……懷孕?”
他愕然,他茫然,他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咳嗽著岔了氣,接著便更加劇烈的咳嗽起來。
佟鳶一直靜靜的看著他平靜下來,才點了點頭,“對,懷孕。”
“會不會……搞錯了?”薄靳舟聲音裏帶出一抹痛色,他從未想過事情會是這樣。
但佟鳶隻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於是,咳得兩頰潮紅的薄靳舟明白,佟鳶沒必要騙他,更沒必要用這種事來騙他。
隻是,他不能理解,“可是……這,這怎麼可能?”
佟鳶微微的一攤手,“你認為我和老太太會用這種事來冤枉她嗎?”
當然不會。
甚至,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佟鳶都不會和他說這種事。
可是,薄靳舟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程靜言怎麼就會懷孕了呢?怎麼就會呢?
薄靳舟愣愣的坐在那裏,許久不能回神。
對於那段感情,他雖不曾像對蘭絮般麵麵俱到,但他捫心自問對程靜言,他是問心無愧的,甚至,在她“死後”那四年間,他每每想起便會懊惱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對她的照顧不夠多。
可是,懷孕……
他冷不丁想起數月之前在東江看到的那一幕,自有了蘭絮之後,他再沒想起過關於程靜言的過往,如今想來,隻覺可笑。
佟鳶歎了口氣,這樣的事當然不止一件,原本她早就想告訴薄靳舟,但老太太始終怕他鑽了牛角尖,自此再不對女人假以辭色,再加上兩人始終覺得薄靳舟對程靜言的感情來的奇怪,於是一直便沒告訴他。
“愛人之間,即便不一定要百分百的回饋對方的愛和心意,至少不能糟蹋,對嗎?”
薄靳舟沒有再說話,他隻是突然又想起了蘭絮,想起了那雙從來都填滿溫柔的眼睛,每每她望向他時,裏麵再無其他。
忽然間,滿腔因程靜言而起的震驚、煩躁都褪.去了,他甚至學著蘭絮“嗯”了一聲,複又端起杯子,忽的又想起杯子裏的水被自己吐過,於是又將杯子放下。
不過,他說:“都過去了,媽。”
佟鳶心頭霎時一凜,就聽薄靳舟又說:“我現在有蘭絮了。”
將心比心,他現在能理解老太太和佟鳶了。
“那你……”
薄靳舟看著杯中倒影出的自己的光影,忽而低眉一笑,“我愛她。”
霎時間,佟鳶緊緊吊著的那顆心落了下來,但同時又升起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的感覺。
她靠過來拍了拍薄靳舟的手臂,“絮絮這孩子,這些年也非常辛苦,既然你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就好好待她。”
“嗯。”薄靳舟用力點了點頭,“以前,我讓您和奶奶擔心了。”
佟鳶再次拍了拍他的手臂,一切盡在不言中。
母子倆又聊了幾句,佟鳶準備離開,恰在此時,薄靳舟忽的問:“媽,您和蘭絮關係好,她有沒有跟您提過她手上那條鏈子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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