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靜言!”一隔數年,薄靳舟終於再一次咬牙切齒,卻是對著曾經摯愛的人。

“我等你。”程靜言還是這一句。

“你就不怕我不去?”

“想必你肯定不想讓蘭絮知道這件事吧?”

“你……”薄靳舟氣結,身子重重的跌回椅背裏。

程靜言卻是輕笑,“你不來,我便要找她談談了。她那麼看重感情的人,你覺得,她會容忍你和我有孩子嗎?”

薄靳舟拳頭不知不覺捏在了一起,骨節泛白。

是的,蘭絮不愛錢財,不愛名聲,她和他在一起幾乎不圖他任何東西,她簡單而純粹,若是讓她知道……

“嗬……”薄靳舟倏地冷笑出聲,“你不妨直說,你到底想要什麼?”

“這麼重要的問題還是當麵談比較妥當,不是嗎?”

“你可以提前說,至少讓我知道該帶什麼東西。支票本?”

程靜言甜笑,“哎呀,阿舟,我們這樣的關係,怎麼能談錢呢?”

“不談怎麼滿足你?”薄靳舟閉了閉眼,這就是他曾經深愛著的人嗎?

“我說了,當免談。明天天明之前我見不到你,你知道的,不要忘了,明天是老太太的百日忌。”

百日忌是青城的傳統,人死之後百日大忌,就像新生兒的百日宴一樣重要,隻是沒有那麼盛大,隻是家人到墓前鄭重祭拜。

但是,老太太這樣德高望重的人,即便其他人不會去祭拜,但在這樣的日子裏傳出生前不好的消息,也將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程靜言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絲毫不介意這樣的直白會對薄靳舟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她知道,薄靳舟從不愛她,一絲一毫都不愛。

但是沒關係,她不需要他愛她,她需要他的錢和權勢就夠了。

薄靳舟看了眼手機,又看了眼桌上早已撥出去的電話號碼,上麵隻有三個數字,薄靳舟拿起話筒,“都聽到了?我和我的家人甚至是已故家人都處於一種被脅迫、甚至是被勒索的狀態裏,對我們的生活、名譽造成極大的影響,尤其是我妻子,她現在懷孕,情況不比以往,我希望警方能給予相應的幫助。”

“聽清了,薄總,您放心,我們會立刻進行上報,如果可以的話,聯合汜水城當地警方對嫌疑人進行抓捕,不過,在這之前請您保持電話暢通,我們警方說不定也需要您的配合和幫助。”

薄靳舟不比其他人,他是青城納稅大亨,博遠集團的每一個舉措都可能造成稅收的上漲或下跌。

在真正麵臨威脅的情況下,警方當然要給予幫助,更不要說裏麵還有私自藏匿、利用薄靳舟精子的情況,按道理,這樣的孩子就算生下來,薄靳舟也有理由不予以任何的撫恤費用。

“當然。”薄靳舟掛斷電話,狠狠搓了把眉心,重重的靠進了椅背裏。

他當然沒打算去,無論是什麼樣的理由,半夜離家私會程靜言,對蘭絮而言都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至於程靜言說的那些話,誰知道是真是假呢?

真也好,假也罷,其實都無關緊要,若四年前那個孩子真的是他的,真的生下來平安長到了現在,以程靜言的性情早帶出來邀功了,斷不會等到今天。

不過,她這麼說,正好給了他報警更充足的理由罷了。

舒展了一下身體,薄靳舟正打算回臥室抱蘭絮睡覺,放在桌上的手機竟又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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