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璧反手握住她,將她拉起身,拉至自己身側。
他什麼也沒說,拉著她朝馬走去。
方紅霓意外震驚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風波惡,卻什麼也沒說,亦轉身,跟上了沈寒璧的步伐。
奉月教其餘人跟上,隻有羞花站在原地,望著阿阮與沈寒璧的背影,瞳孔微縮,心中已是震驚到無以複加。
他竟然就這麼走了?如果沈寒璧足夠冷靜理智……
如果……
眼下看來,沈寒璧無疑是在發瘋!!
羞花猶豫又氣憤,看了眼沈寒璧,又看了看地上重傷後已是半昏迷的風波惡,簡直氣得要跺腳!
嘴唇張了張,他最終還是沒喊出聲,而是惱怒地走過風波惡的身邊,氣衝衝地跟上了隊伍。
阿阮坐在馬背上,身後是沈寒璧,而不久前坐在她身後的還是仙老板。
她不敢回頭看他的傷勢如何,害怕會激怒沈寒璧,隻得強忍著繃緊身子,一動不動地看著前方。
沈寒璧攬著韁繩,神色晦暗,一言不發。
若是阿阮仔細看,便可見他緊緊抓住韁繩的手指用力到發白,並不受控地微微顫抖。
“黃泉”深入全身經脈,而他已有整整一天兩夜未沾過她的血。
馬蹄飛馳,帶起疾風,一行人半個時辰後便到達了一處莊子。
此時仍是深夜,莊子未點燈火,籠罩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一行人悄然無聲入了內,下人將馬牽去馬廄,其餘人紛紛散去,羞花望著沈寒璧與阿阮的背影,仿佛想說什麼,被一旁的方紅霓搶先開口,“少主心情不好,勸你還是別觸怒他。”
羞花輕哼一聲,卻也當真並未上前,隻是嘴上仍不饒人,“現在不說,以後再說可就晚了。”
“依我看來,現在就已經晚了。”方紅霓斜睨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羞花眼神複雜,望著沈寒璧離去的方向,眼底升起擔憂。
他護了他十九年,若是往後因為一個阿阮出了差錯……他怎麼對得起她。
*
沈寒璧一路緊緊抓住阿阮的手,等兩人進了房間後,他轉身將她按在門板,俯下身,迫不及待地張口咬住頸側。
他的齒尖用力刺破,鮮血湧出,沾染在齒間。
寂靜黑暗的房內,耳畔旁是他粗喘的呼吸聲,急迫冰冷,仿佛饑餓的野獸凶猛地進食。
阿阮在黑暗中被迫仰著頭,仿佛陷入一個血色綺麗的幻境中。
不知過了多久,凶狠的動作逐漸緩慢了下來,他意猶未盡地舔著腥甜的嘴角,緩緩放開她。
他的氣息仍有些紊亂,在夜色中與她對視。
他開口,像是惡魔的低語,輕柔得即將在彼此的呼吸聲間淡去:
“……痛嗎?”
阿阮怔怔地望著他,清麗的小臉蒼白,脖頸處仍滲著血,透出奇異的脆弱與單薄感。
他與她靜靜對視良久,隨即抬起沾了血的右手,在她白皙的臉頰上撫摸而過,留下一道暗紅色的痕跡。
“痛也忍著。”
他低到幾乎是氣聲,伴隨著微燙的氣息,落在她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