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兩人看到那木盒裏已裝了其他幾味藥材,看起來應當都是極為珍貴的品種。
老頭將木盒慎重放入懷中,才看向兩人,“天池蓮既已拿到,老夫也要離開梅州了,你們二人便隨老夫回隱穀,等解了這小子身上的毒,交易便算完成了。”
“多謝前輩。”沈寒璧道。
阿阮亦喜笑顏開道,“謝謝前輩。”
“哼,巧言令色,無需討好老夫!”東方恪說著,負手往外走去。
三人既決定離開梅州,便欲回客棧拿包裹。
沈寒璧是不想回客棧的,他的臉江湖中人見過的不少,也隻有東方恪多年來獨居隱穀,才不知道這許多事。
此時沈寒璧若突然戴上麵具,少不得東方恪會起疑心,但就這麼走出去,風險也大。
他一麵走,一麵在心裏思索脫身之辭,走出長巷便是熱鬧長街,快至客棧時,忽然前方一行人馬遠遠而來,當頭便是岑鶴卿!
沈寒璧瞳孔一縮,電光火石之間,他果斷背對著街,彎下腰摟住阿阮的腰,姿態親密,雙唇貼在阿阮的耳邊。
阿阮被他呼吸噴出的氣息撩得半邊身子一麻,下意識抓住他的衣袖,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何事,便聽沈寒璧在她耳邊以極低的氣聲道,“笑。”
阿阮一頭霧水,但一路走來已與沈寒璧頗有默契,聞言也不問為什麼,立即開始笑了起來。
便見熙熙攘攘的街邊,男子彎腰與懷中的女子輕聲調笑,而女子銀鈴般的笑聲清脆響起,兩人姿態親密和諧,便是最普通的坊間小情侶罷了。
東方恪走在前麵,忽聽阿阮笑了起來,狐疑地回頭一看,簡直要被這二人閃瞎眼!
他吹胡子瞪眼,怒斥道,“怎的當街就摟摟抱抱起來了?!成何體統?!”
一行巡衛騎馬走過,對這角落的事無甚興趣。
沈寒璧耐心等著岑鶴卿走遠,阿阮也時不時摟著沈寒璧的脖子,間或輕笑幾聲。
東方恪等了一會兒,見這兩人還說個沒完了,簡直要被氣死了,“還走不走了?!再不走天可都黑了!”
此時估摸著巡衛已走遠,沈寒璧才放開阿阮。
阿阮雖配合積極,笑得動人,但臉上早已滾燙,隻見她雙眸含水,紅霞飛頰,不敢與沈寒璧對視。
方才他摟住她時,兩人貼得極近,阿阮可以感受到他衣裳下強勁有力的身體,鼻尖是他清冽幽淡的味道,墨色長發自肩上垂下,他涼薄的唇貼在她耳郭,輕輕摩挲。她心髒瘋狂跳動,大腦空白酥麻,幾乎回不過神來。
沈寒璧低頭看著阿阮目光閃躲,不敢與自己對視,心中回想方才聞到她身上甜膩的香味,小巧玲瓏的耳垂,以及在自己手心下微微顫抖的肩,忽然覺得觸碰過她的手心有些意猶未盡的癢意,想再次觸碰她,觸碰更多,看她害羞無措的樣子。
東方恪見這兩人一個恨不得頭埋在胸前,一個開始若有所思地盯著瞧,隻覺火氣上湧。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像話!
他嗬斥道,“還不走,莫非是要瞧到明日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