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昭瞬間呼吸一窒，顫抖著嘴唇，驚惶無措地四下張望，最後落在殷白夜身上，“我，我是被迫的，你相信我，我不也不想的，我不想殺他，可是他一直逼我，要我拿更多的銀子出來，若是拿不出就要害我，我被逼得沒有辦法了，才會這樣，我真的不想殺他的……”
殷素昭語無倫次地急急開口，然而殷白夜臉上的冷漠厭惡始終未曾褪下，她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抖，心已經涼了大半截。
她完了，她這輩子都完了，她把一切都毀了……是春蘭，是春蘭陷害了她！！
她猛地轉頭看向春蘭，一改惶恐，神色猙獰，眼中迸發出亮得駭人的恨意，張牙舞爪朝她撲過去嘶吼，“賤婢！！！是你！！你居然害我！！！你竟敢陷害我！！！你給我去死罷！！！”
春蘭臉上浮出驚恐，嚇得尖叫一聲，緊閉上雙眼。
殷素昭還沒碰到她的身子，便被暗衛閃電般製住了雙手，壓得她半跪在了地上！
她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狼狽地跪在地上，艱難地掙紮著抬起頭，衝殷白夜大喊，“你相信我！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這麼做的！！”
殷白夜冷冷地看著她，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冷酷，仿佛她已成了垃圾般不值一提的東西。
他朝她走來，殷素昭眼中升起希望，滿懷希冀地看著仰頭看著他，可殷白夜隻是擦過她的身子，站在了春蘭的麵前。
“你做得很好。”他低沉的聲音響起，“辛苦你了。”
“奴婢不辛苦。”春蘭微微一笑，低下了頭，目光劃過殷素昭的臉時，眸中淡淡的惡毒與狡黠一閃而過。
渾身血液衝上了殷素昭的腦子，她腦子裏“嗡”的一聲，有根弦斷了。
是她，是她反咬了她一口，害了她。
“啊——！！！！你這個賤人！！！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殷素昭徹底崩潰了，雙眼猩紅，身子癲狂地劇烈掙紮著朝前撲去，仿佛瘋子一般朝她嘶吼！
她迸發出驚人的力氣，困獸一般嘶吼尖叫，暗衛用力壓住她的手，將她狠狠壓在地板上，她臉被壓在粗糙冰冷的石地板上，從喉嚨裏發出毫無章法的嘶吼聲，雙手指甲用力抓撓著地麵，場麵一時驚心駭人。
春蘭露出懼怕之色，後退兩步躲開她，殷白夜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不用怕。”
地上的殷素昭更激動地掙紮起來，殷白夜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像是不想再多留半秒，直接跨出門外，冷聲道，“把她綁起來，帶回去。”
殷素昭拚命掙紮嘶吼，猩紅的眸子瞪著春蘭的方向，一時又衝殷白夜哭喊，“哥！哥！我是你妹妹啊！我是你妹妹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直到暗衛手刀劈下，將她打暈後，她才沒了聲響，暈厥地倒在了地上。
殷白夜大步走出院落外，翻身跨上了馬背，冷著臉率先回府。
他麵無表情，心裏像是一片麻木，空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
養了九年的人，原來不過是個心狠手辣、鳩占鵲巢的白眼狼，他真正的妹妹如今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