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著白虎,徑直走向監斬官,原似桃花瀲灩的春水汪汪的臉龐和眼眸,如今似一柄發光的劍,遙遙對指,高高在上。
隔空一指那被白虎踩傷沒死的監斬官,淩厲威嚇道:“我,替死神審判。你,將死得很慘,連挫骨揚灰的資格都沒有!”
她再一指地上三十二顆頭顱,“他們何罪之有?問蒼天問大地問問你們那顆發黴的心!”
她又一指持斷截武器的所有士兵,“你,你們,負責將所有無辜死者厚葬,否則,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話音剛落,眾人隻見一道白光一閃而過,虎背上的女子已經不見,而體型健壯的白虎同時已經撲過去將那監斬官三兩下撕成了碎片。
凶猛程度過於驚悚,一堆人退了又退,再退。
把眾人嚇尿的一瞬,妙止風又出現在白虎身邊,滿意的看著那殘缺不整的大灘血肉,沒了人形,令人作嘔,殘酷百般。
發急的兔子,會吃人。
雖然她知道這些人不是幕後主使,但是她也不介意殺幾隻雞儆儆那猴。
一個眼風刮過所有士兵身上,那鬼魅的身子一步也不再停留,隨著白虎一起往外城牆隱了去。
留下“劈啪”四散的聲音,眾士兵身上衣物全部碎裂紛飛,忙丟了那殘兵利器,撿起碎布捂住重要部位,還不行,幹脆拿帽子擋住,每個人臉色漲紅,恐懼又羞恥。
那女子下手何其詭異,他們還沒察覺自己被扒了衣服,她人便不見了。更重要的是,她刀刀砍在褲腰上,隻要她願意,再刺深一寸,他們下半輩子的性福就報銷了。
對無辜的人視若無睹,助紂為虐,他們能落這個下場,沒丟頭顱,審判者也算是仁慈的了。
不過,他們可聽見了那女子說要將無辜死者厚葬,便趕緊找來破布條在腰上打了個結,動手動腳開始收拾。
圍觀百姓早已嚇暈一堆,嚇尿一堆,暴走一堆,唯獨隻剩監斬官殘骸癱腐在地,無人敢善理,最後也就是負責清潔的士兵將其全部掃了,跟垃圾一般,擯棄。
城牆上的人黑衣飄揚,一直靜靜的將發生的事看到結束,想不到,妙止風爆發力如此驚人,也想不到,這一場拖延戰,也沒有討到半點好處,反而培養出了個嗜血魔王。
禦暝雖短暫控製她,準備離城,可是她性子倔,還是要殺了人再走,不過這期間也沒耽誤多少時辰,因為解決速度度太快了。
直到所有人離開,城門內一輛車馬,靜靜的沒動,一雙眼睛在這時也似冰淩般盯向牆頭,雙方似在無聲的覺察,牆上垂下的那一角黑布,一眨不見。
妙止風何嚐不知是有人在暗地裏坑害她,想借機拖延回國行程,他們慢一點,離登基之日就遠一日,她的存在也顯得多餘,若她不能回去,就是大勢所趨了,這一定是很多人希望的結局。
而她是個挑戰者,別人想在她身上種下陰謀的種子,她必掰彎!
心情似雷鳴過後的晴空,她想到了一個人,也隻有他能揣摩出禦暝的心思,和她的行為習慣、心裏軟肋。
曾以命抗險,又為何硬生生將她逼上這一條不歸路?說到底還是因為她是絆腳石,也漸漸成為熠熠生輝的威脅,阻礙了那天底下最大的,帝王之路。
黎明的原野上,風光霽月。
心頭也如烏雲漂浮,被吹挪得不由自主,埋了一層障目的沙,看玩賞之人“簌簌”的將它傾漏在掌心,一點一點捂熱了,再一點一點撒入寒冰之中,封凍。
待到再一次想起,拿出之時,便“嗞”一聲,裂了。
望能靜靜的呼吸,休憩,卻是此刻,忽覺空氣中隱隱有種特殊腥味,引人皺了眉。
“嚓”一聲,一枚細針從土中迸出,直逼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