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辛拍拍胸口,鬆了口氣,這麼彪悍的女人,爺爺肯定不希望他惹上,原來隻是跟她做事啊,這還差不多。
說聘禮是開玩笑的,她怎麼會看上這種毛頭小子?
她是怕他將這東西給了不該給的人,留著他這個人,有大用,但是給不起錢啊,她現在的財產就隻有這些了。
薑辛似乎很通情達理,“我跟著你沒問題,但是我要先跟爺爺說一聲,如果你同時擔心對我沒什麼回饋,那麼我先把這東西收了,以後等你有了更好的回饋的時候,我將它還回給你,如何?”
妙止風笑眯眯的對薑小子淩空一吻“吧唧”一下,道:“就知道你是個不錯的孩子。”
她把手中用涅火鼎鍛造的飾物傳遞給薑辛之時,忽然心中光芒一閃,看見工程浩瀚大壩崩炸,河流下遊居民房屋悉數被衝毀,水庫水利衝擊,萬民難逃。
然後景象又不見了。
見她忽然怔住,薑辛以為她舍不得,便試著問道:“是不是,又舍不得給我了?”
妙止風回過神來,“噢,不是,你給我好好保管,不然我會上門找你麻煩的。”
在牢裏呆夠了,聽說尹太尉也處理完了事情,想起了他倆,要來大牢。
妙止風胸有成竹,來吧,來得正好。
另一邊,封祈閱也正與宇文燼侃侃而談。
“相國,你覺得,咱們應該從什麼地方選址重建新鹽坊?”
“這次過濾鹽的手工器具被毀,夏日雨水多,無法曬鹽,官鹽生產要停止一段時間了,隻能用庫存的。其餘,需等待新器具造成。”
“不是說工匠技術不夠嗎,細鹽生產初次施行,你可有新人選?”
“暫無。”宇文燼言語中有些稀落,難得的居然見不到他春風滿麵。
封祈閱是個心性屬陰的人,跟宇文燼的表麵看起來相反,實則二人心理活動卻是無比相似。
單眼皮下一雙鋒利的眼眸幽黑,望著天際,心道:“母後那邊,應該有所動作了。”
他們各自有想法,也沒留意到什麼不對。
青竹從村中勘察回來,過來請示,附在宇文燼耳邊說了些話。
宇文燼眼中忽然欣喜,笑對封祈閱道:“有人選了!”
在這半個時辰之前。
妙止風解釋了自己跟薑辛為何會出現在佟府,
又說起那些罪證,他們是為了毀掉才帶走的,不料讓太尉誤會。
然後讓薑辛跟尹太尉分析了那工程圖和造鹽半自動機器,太尉大人心中驚異,對薑辛賞識有加,對於薑井源的孫子,他還信得過,便決定向聖君請旨意,立馬推行。
妙止風還說了關於灞上的那個預言,讓太尉大人施工之時一定要做好萬全準備,並點明此壩可防止水患,可養殖漁產,可治理河道,是個循環生態,可謂造福萬民的國家工程,更可以給灞上以及對麵平地上的駐軍帶來護佑,敵軍難以攻破。
喜怒不形於色的尹太尉拍掌大喜,興修水利舉措,也被推行,由妙止風親自監工。
再而,她不止預言了一項,還預言了她剛剛回想起來的紫微星和白虎那個天測之象,太尉亦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特別是祭司還未醒來,西泠社稷的未來,很難說。
更有,她憂國憂民,要求取消新增加的賦稅,動用士兵修祭台,並闡述她從前是練兵健將,但是後來看不慣幾個小國的訓兵方法,就自己帶了一撥士兵出來當山匪,不得已劫富濟貧。
將那一群弟兄們叫過來,照貓畫虎,指揮他們列了個軍陣,頓時威風起。
然後給太尉大人露了好幾手,大開眼界,太尉忽然覺得大石頭落下,此人不僅能與薑辛作伴,並且處處為我朝著想,沒一點惡意,也懂得太多了,天文地理,預言假說,體察民情,朝堂上隨便拉出幾個,都不及她一人。
那天抓他們進大牢的時候,他們剛開始利用小計想避過他,沒避成,依然還是一身淡定的氣度,這點,也是尹侗對這二人十分欣賞的原因之一。
妙止風接受的太尉的提攜之後,也說自己仍需努力,會竭盡所能,為國分憂,十分謙虛。
勝不驕,敗不餒,與他開門見山,禮敬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