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化出一抹蓮的印記,又慢慢收起。
平地楓林深處有個莊子,那人散發的冷氣息令妙止風酒醒了大半,麻袋中綁好了自己褲子,被帶到了地方,她才覺得,擄她的人,有很大成分的功力與禦暝相似,但不可能是禦暝,不是他習慣用的招數,天黑頭暈,沒看清那人外表,倒是知道他戴了一層薄薄的白麵具。
該人用沙啞的聲音說話:“副門主,禦暝死期未到,仍在綢繆天下,掌西泠政權。這位大祭司是封國的人劫來的,我們把她當誘餌,引禦暝來救人,若他來了,嗬嗬……等著他的考驗是盡情的豐厚啊。”
“哼,最好他會來,免得我們過段日子,還要親自上沁京,找他算賬。”
看不見麵孔,憑說話語調就能知道此人麵目可憎,猙獰如怪,卻能使出那麼高潔的功法,讓人看不過眼。
妙止風在麻袋裏一動不動,心裏飆出一個疑問,難不成禦暝跟這些人是同門?
可既然是同門,為什麼這幾個人這麼惡毒,巴不得禦暝死,禦暝謀奪了他們的利益?
比起禦暝的坦蕩毒舌不饒人,她寧願相信,是這些人沒事找事,自以為人家侵害了他們,在背地裏搞搞陣。
突覺一股清冷氣息迎麵壓來,方才對話兩人齊齊震道:“是他!”
躺在地上的妙止風也是一怔,他真的來了,為了救她?他怎麼知道她被捉了,還來得那麼快,難道那個飛天豹真的是他?
說話粗啞的人一聲奸笑,抬手撒了一點粉到麻袋上,附加一掌真氣,慢慢逼入,而後揮手將暗間的門關上,身體靠在一副琉璃框清水畫旁,剛才說話的兩人瞬間都不見了。
這時,門被一陣風砰開。
真力振蕩,將麻袋封口打開,露出妙止風那張醉後潮紅的臉,用無影絲將她拉了出來。
麵如玉色,冷凝似冰,如假包換的禦暝。
她大喜,攬著他的腰不肯放,急忙問道:“你怎麼會來的,那個飛天豹就是你對不對?”
他沒應,細細打量四周,楓林山莊裏暗間明間錯亂,以陰陽陣法分布,踏錯一步,迎來的將是無數重機關的層層襲擊。
“離開此地再說。”他隻說了一句,正要飛身而起。
妙止風欣欣然,不承認就是默認了,怪不得她做那麼多小動作他也沒出聲,還不讓她靠近,這真是個壞習慣,以後得督促他改掉。
兩人身子起到一半,頭頂似有巨輪威壓,他破空好幾掌打出去,無濟於事,陣壓又將他們壓了下來。
腳落在平地青石板磚,板磚“哢嚓”一響,萬支箭羽從假山、樹頭、池底、屋簷等處朝中心一點彙聚,迅疾猛快,鋪蓋掃射。
妙止風抽刀“噹噹”的擋了一些,禦暝以衣袖退箭,手腳並用,一支倒回的箭插上假山某塊突石,頓時有濃烈的硝酸味四麵升騰,直叫人無法呼吸。
禦暝看中剛才那間暗室,手指飛釋一枚冰花,刺穿那琉璃裝飾畫,地底突然“轟隆”一聲沉悶,裂開,帶著那暗室一起沉入地下。
他們倆跟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