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貢進士使館。

花園裏的方亭中,顧流讓正與一個叫李彥的賓貢進士下著一盤棋,隻見不遠處跑來了一個小子,那小子跑得近了氣喘籲籲地道:“顧小公子!顧小公子您快去看看吧!世子夫人正在楚公子的書房裏砸東西呢!個個還都是挑的金貴的!楚公子躲在廂房裏不敢出來,讓我快來叫顧小公子過去看看!”

顧流讓的手上夾著一顆黑子停在棋盤的上方,對於來人,他看都沒看,視線還在棋盤上尋覓著,嘴裏隻是不在意地道:“哦……她一定是不痛快了,你讓她出出氣就好了。”

“顧小公子……這……這可使不得呀!我家公子都心疼地要緊呢!”來人又道。

顧流讓依然沒有看來人,隻是不慌不忙地落了黑子,這才道:“你讓她砸,記在我的帳上便可。”

“不是……顧小公子,這銀子事小,我家公子也不敢露麵呀!而且少夫人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潑辣了?”來人見顧流讓一點沒有將這事當回事,不禁更著急了。

顧流讓扭頭看向了來人,他這才一本正經地道:“不許說我姐的壞話,要不然你家楚公子會更沒有好日子過的。”

來人一聽顧流讓的話,立刻慌了道:“不是!不是!顧小公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少夫人得顧著自個兒的形象不是!”

顧流讓這才滿意地轉過頭,又去看棋盤上的棋,在他又不慌不忙地落下一顆黑子以後,才道:“我姐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我最清楚了。若不是楚公子惹到我姐了,她也不會那樣對楚公子,解鈴還需係鈴人呐,找我何用。”

來人更急了,他一咬牙,在顧流讓耳邊低語了幾句,顧流瓷越聽眼睛瞪地越大,最後他皺了眉頭看那來人:“竟有這回事?”

來人用力地點頭。

顧流讓起身向自己的外國友人作了禮道:“李兄,在下家中有些急事,就不陪李兄了,還望李兄海涵。”

兩個人互相作了禮,這顧流讓才匆匆地跟著那個來人出了門。

顧流讓一來才將顧流瓷好說歹說勸回了國公府,顧流瓷在楚府砸了一地的花瓶,回到了國公府還一幅不解氣的樣子。

“姐呀,你就消消氣吧,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麼?我可是知道了些什麼哦。”顧流讓安靜地喝著茶,一幅看熱鬧的樣子。

“你知道些什麼?”顧流瓷問顧流讓。

顧流讓歎了口氣,他道:“你不就是怕姐夫與他的舊情人見麵,感情死灰複燃麼!你猜對了,他就是與自己的舊情人見麵去了,不過姐你自己的所作所為可真是有些不體麵了,你畢竟也是一位世子夫人呐。你這樣一來,也丟了姐夫的麵子嘛。”

“我就知道……這個大朝會帶來不光是熱鬧!還有鬧騰!”顧流瓷說的咬牙切齒。

“楚大哥是不敢再見你了,他讓我告訴你,他不想得罪你。姐夫這幾天是在治病,不過昨天漠國的使臣到了,姐夫去了一趟行館,見了個人,這個人你也聽說過了,就是江元雪口中的嶽銀瓶,姐夫在北方戰場上認識的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