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寡婦見了這個兒子心裏就有氣,指著鼻子大罵道:“你這窩囊廢,你娘被人指著鼻子罵,就要挨打了,你倒好,回來不問青紅皂白就問你娘做了啥?
做了啥?還不是養了你們這幾個窩囊廢,讓人看我笑話嗎?一個能幫我說話的都沒有,我白養你們了,嗚嗚……”
趙寡婦撒起潑來所向披靡,周圍的村民紛紛散開,好似躲避害蟲一樣躲開她。
趙佑國挽起的褲腿上濺的都是幹泥巴,一臉疲色,麵對這個不省心的老娘,卻不得不耐心哄勸。
“我呸!你這沒心肝的呀!”趙寡婦哪裏肯聽,巴不得讓別人都知道她的“委屈”,叫天哭地的幹嚎著。
藍老爺子的眉頭狠狠一抽,麵對這樣動輒撒潑耍賴的潑婦,即使作為一村之長也不好管,但又不得不給其他村民一個說法。
還有藍桃,想起那日的凶險,藍老爺子不由得一陣心悸,若不是阿楊趕去的及時,想必那個孩子必死無疑了。
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心疼,恨不得立馬將趙寡婦一家趕出藍家村去,但又得顧著藍桃未來夫婿的麵子,真真是投鼠忌器。
“趙家二小子,你娘這次的做法當真是錯的狠了。若不是她嘴饞殺了那狼崽兒,也不會激起那母狼的凶性主動傷人,所幸還沒人受傷,但你家好歹要給個說法。”藍老爺子正色道。
出嫁從夫,夫死從子。趙寡婦沒了丈夫,大兒子又不在身邊,這趙家的一家之主顯然就得是趙佑國,即使他再老實再窩囊,這個時候也得擔起這份責任來,否則他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
趙佑國一聽事情原委,臉上頓時浮現了愧疚的表情,對著藍老爺子打躬道:“原是我們的不是,給村長和各位鄉鄰賠罪了。”
藍老爺子擺擺手道:“我也不說別的,你們趙家也是村裏的一份子,你們犯錯讓村民吃了驚嚇,可不是一句抱歉就能完事的。”
趙佑國忙賠笑道:“自然,自然。”轉身對村民拱手道:“鄉親們多擔待些,我娘她歲數大了難免小性子。明日在我家擺席,各位來吃些壓驚酒吧!”
村民們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誰知道趙寡婦一聽自家要擺席請那些不想幹的人,頓時一骨碌爬起身來,破口大罵道:
“你這敗家子,拿老娘的錢當大風刮來的哪?我告訴你,休想從老娘這拿銀子。老娘我做錯什麼啦?憑什麼請這些家夥吃酒?也不怕那酒肉把你們噎死。”
越罵是越難聽,藍老爺子的臉徹底黑了下來,村民們也恨不得上前去揍那潑婦一頓。
“不擺酒賠罪也行。等我明兒回了裏正,將你們趙家逐出藍家村,你們愛去哪去哪。”藍老爺子語氣也硬了起來,甩袖就要走。
趙佑國急了,這被村裏驅逐的人沒了田地和房產,還背著這麼個爛名聲,哪個地方肯收留啊?當個流民說不定遭什麼大罪呢。
聽那趙寡婦嘴裏還是不幹不淨的,忍不住暴喝道:“娘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