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雙腿發軟,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看著紀瀚奕的車子揚長而去,她甚至還能聞到尾氣的味道。
她雙手捂住發熱的眼眶,慢慢爬起來,像一具傀儡,走在淩晨接近天亮的街頭。
風很涼,讓她忍不住瑟瑟發抖,她又將肩頭紀瀚奕的衣服抓緊了一些,怎麼連眼皮現在都是滾燙的。
路邊燈光昏黃,映射過來在蘇瀾的臉上,她麵色也慘白的可怕,所以直接就蹲坐在了路邊的道岩上。
紀瀚奕心煩意亂將車子開出去許久,猛地拍在方向盤上,隨即又掉頭開了回去。
他車速減緩了很多,仔細看著路邊可能看見蘇瀾的身影。
那個蠢女人!
蘇瀾將頭都埋在自己兩腿的膝蓋上,連呼吸都變得更加粗重,她想要找人求助,可是空曠的路上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也沒有車。
她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就在她大腦疲憊不堪的快要完全塌陷的時候,刺耳的刹車聲響徹了她的耳邊。
紀瀚奕的車子就停在距離她不到一米的地方,男人從車上下來,周身散發著涼薄的氣息,將蜷縮成一團的蘇瀾抱起來塞進了車裏。
在蘇瀾眼皮子徹底耷拉下來之前,她看見了紀瀚奕的一張臉。
她唇角一勾,一定又是出現幻覺了呢。
完全清醒已經第二天中午,守在她床邊的是穆寒寧。
蘇瀾急忙爬起來,聲音顫抖發問:“顧清歌呢?”
“已經報警了,但是失蹤時間不超過24小時,警方還沒有處理這件事情。”
蘇瀾完全失態,她焦急地抓著穆寒寧的袖子,聲音都帶了哭腔,“幫我找顧清歌,她還懷著孩子呢,不能出任何意外。”
穆寒寧一張臉神色凝重,他自然也不希望一屍兩命的事情發生,他最近出了一趟差,看清了很多事情。
愛一個人就是希望她幸福快樂就好,她開心他就開心,看見她滿麵愁容,哭的時候,他就更加揪心。
“誰帶走的顧清歌?”
穆寒寧恢複了冷靜,將自己眼中熾熱的情緒完全隱藏,拿出了自己在商場上所有的殺伐果斷,他一邊問著一邊拿過來床頭櫃上的豆漿,細心地將吸管為蘇放進去,眼中盡是柔和,“先喝點,補充點能量。”
蘇瀾怔愣了一瞬間,還是接過,她冷靜地回答,“蘇櫻。”
穆寒寧伸手探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慢慢說道:“你昨晚發燒三十九度,還擔心你燒傻呢。”
蘇瀾剛吸了一口豆漿,因為穆寒寧這句話險些把剛喝進去的豆漿給噴出來。
腦海裏隱隱浮現紀瀚奕抱著她上車的情景,蘇瀾木訥地開口:“昨晚是你把我送到醫院的嗎?”
穆寒寧回答的斬釘截鐵,蘇瀾眼裏劃過一抹失落,之後她笑自己,紀瀚奕都走了,怎麼可能會來再送她去醫院。
在紀瀚奕的心裏,最重要的隻有蘇櫻一個人啊。
穆寒寧站起身,寵溺地揉了揉蘇瀾的頭發,“你好好休息,我讓助理先去處理這件事。”
蘇瀾麵色柔和,看上去就像一個乖孩子,她自己跳下床,利索地穿好自己的衣服,餘光瞥見床尾的位置,放著一件西裝是紀瀚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