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然靜靜地望著透出一縷光的窗戶,她並不將窗簾全部打開,沐浴在光明中,自己又躲藏了起來。
很快,平靜的氛圍被打破,有人急促的腳步聲打亂了這一切,夏霖怨恨的聲音傳來,“顧筱然,你怎麼在這裏?你怎麼可以在這裏?”
她雙眼瞪大,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塗了粉色豆蔻的手指刺入了手心,步伐都不穩定起來。
顧筱然回頭,將自己的椅子轉了過去,她可不習慣把後背留給敵人,被人刺了一刀可是夠她哭的了。
“我怎麼在這裏?”顧筱然嘴角勾勒出明媚的微笑,太過於耀眼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夏霖,她撇了撇嘴,麵上的笑容愈發完美無缺,“當然是我的老公將我帶回來的啊!你難道不知道嗎?”
夏霖的步伐驟停,她捂住心髒,長大嘴巴,神情十分痛苦,仿佛下一刻要犯病的模樣,她甚至踉蹌了幾步,遊魂般地走到了顧筱然的麵上,抓住了她的手腕,色厲內茬地問:“你說什麼?”
顧筱然冷下臉,扯開她的手,一字一頓地說:“當然是司慶墨帶我來的!”
夏霖麵色猙獰了起來,她的五指成勾,往顧筱然臉上劃了過去,陰狠的眼神似要將她吞噬一樣。
沒了那層白蓮花的外皮,夏霖這副麵容又是怎樣得司慶墨的喜歡?顧筱然真心為他的品味而點蠟。
她眼中劃過一絲厭惡,直接將人推開了。
夏霖全然專注在她的世界中,一時沒有注意,被她推得踉蹌了幾步。她目光一轉,索性往後麵跌去,坐在了地上,大哭了起來。
顧筱然不為所動,隻挺直了背脊,抱著雙臂,冷笑地看著她,“司慶墨已經去上班了,你再演也沒有用。至於熊姐,她敢管我們的事情嗎?”
夏霖聞言也不哭了,隻拿惡毒的目光直勾勾地望著她,似乎想將她麵上的皮給勾下來一樣,她原本計劃著要熊姐做個見證,但顧筱然卻揭露了她的意圖,她也沒什麼好裝的了,至於告狀卻是還是要告的。
顧筱然看見她這個模樣就感覺十分厭煩,她直接走了出去,眼神冷漠,對著守在門外的兩個保鏢說:“司慶墨是怎麼吩咐你們的?還不快把那人給扔出去!”
兩個保安沉默了一下,立即在顧筱然愈發淩厲的目光中走了進去,強行將夏霖帶走了。
顧筱然剛想走出門口,卻又有人跟了上來,她眼神陰沉了起來,幾個穿著黑色服裝的保安也不說話,隻跟著她。
“顧筱然,我告訴你,你別想好過!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好過的!”夏霖的尖叫聲遠遠地傳了過來,顧筱然目光一撩,懶得理會她。
她轉身,對保鏢冷漠地說:“我不想看見她,別讓她出現在我的視線。”
說完,她也不管他們什麼反應,直接下了樓,想找些東西吃。
夏霖的動作十分快速,下午四點,離司慶墨回來還有一個小時,司母就找上了門。
彼時,顧筱然正在沙發上麵窩著,喝著碧螺春,看著電視,但她的姿態並不是悠閑寫意,而是像隨時暴起傷人的野獸。
她握緊茶杯,也不管滾燙的茶水都要濺到了她的玉手上,她的手心已經被燙紅了。而她的另一隻握著遙控器,火速地在換台,目光卻是散漫在半空中,任誰也知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暫時封閉了世界。
司母將門鈴按響,顧筱然也一動不動,反整個人都放鬆了起來,將遙控器丟在了桌子上麵,大口地灌著茶水,品不出是什麼滋味來。
門鈴聲被按得更厲害了,幾乎練成了一片,顧筱然忍不住又拿起了遙控器,專心換一個喜歡的台。
她不動,其他的人也不敢動,熊姐坐在側麵的沙發上,聽到這聲音,欲言又止地看著顧筱然,等著她下命令。
樓上,嶽霖拍門的聲音,憤怒的罵聲,哭泣的聲音混成一片,讓顧筱然心情爽利了些。
顧筱然瞥了一眼時間,發現還不到司慶墨回來的時間,那麼門外是誰?
顧筱然漠然地想著,也沒有想把門外的人放進來的想法,她就靜靜地看著電視,就聽到了門外破口大罵的聲音。
“顧筱然,這是我的家,你給老娘開門!我還沒有見過你這麼賤的女人,你不是很能跑嗎?現在怎麼跑回來了?你賤不賤?”
這是司慶墨的媽媽的聲音,顧筱然將銳利的目光收了回去,心中又有些憤慨,難道是她想回來的嗎?她根本不準備再踏入了這裏,然而司慶墨對她做了什麼?
她抿著唇,神情不悅,捏著遙控器的手更加用力了,電視一陣亂閃,知道顧筱然鬆開手才固定了下來。
“筱然,要不我們讓夫人進來吧?”熊姐戰戰兢兢地問,目光帶了幾絲懼怕。
顧筱然目不斜視地望著電視,做出一副專心的模樣,也不回答她。
熊姐立即噤聲,聽著門外的拍門聲和辱罵的聲音,坐立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