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對他已經厭惡之極。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本郡王也不再繞彎子了,晚上的時候,我會讓人來替換你出去,柏顏那邊的病人還需要你來醫治,你不要忘了,你和我還簽過一份契約,一年的時間,我保你在夜國周全,你要替我做一些事情,一年後我讓你安全的離去。”
“嗬,真是打的好主意。”
蕭珃冷笑著看著他,這就是古代達官貴人的嘴臉嗎?
用到你的時候,你便要聽他的,還是無條件服從;不用了就一腳踹開,就算是死也要利用完最後的剩餘價值。
這樣的世道,命運被掌握在他人手裏,何其的悲哀!
隻是,他們就真的覺得她蕭珃這麼好欺負,就一定要聽他們的吩咐?
她蕭珃的命,隻掌握在自己手裏,誰想要拿捏,也要看看有沒那個本事。
她看著夜雍淡漠地笑了一下,冷冷地說道:“不好意思,那份契約我不想認了。至於那些病人,若是有機會,我會去給他們醫治,就不用你操心了。”
蕭珃站起來,走到夜雍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隻是夜皇強塞進晉王府,和你連婚書都沒有,堂也沒拜的假夫妻。
以後你不用那麼親熱地叫我小媳婦了,聽著我就感覺到惡心。我會配合你抓住幕後那隻黑手,這件事了以後,我就離開,從此陌路,各安天涯。”
蕭珃說完,走到雕花大床前,掀開床帳,側身躺在了床上。
夜雍愣愣地看著隔著床帳蕭珃的側影,那故作柔情的臉上,一片錯愕。
蕭珃想著夜雍每次在她麵前笑著叫她小媳婦那種虛偽又做作的樣子,胸口就有些悶的發疼。
她感謝他幫她認清了現實,她也沒有必要再等一年離開。隻要有了陸菲菲的線索,她馬上就從夜國消失,她現在分分鍾都不想再見到夜雍。
夜晚來臨時,獄卒送了飯菜給蕭珃,送的東西與上午送的一樣,一碗稀粥,一個饅頭,一小疊鹹菜。
隔著牢門前的欄杆,蕭珃伸手就要接過來。
夜雍卻幾步走上前,一巴掌拍打在地。
碗碟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蕭珃不由對夜雍怒目而視:“你做什麼?你想要餓死我嗎?這裏一日隻有兩餐,現在好了,晚上沒得吃了。”
她是倒了幾輩子的黴運才會遇到這麼一個男人!
蕭珃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了。
“那些東西以後不要吃,我讓人送飯進來。”
夜雍看著那獄卒將摔碎的碗碟拾起來後離開,他嚴肅地看著蕭珃的眼睛:“你忘了在天牢裏有人給你下毒,這裏不比天牢幹淨。”
“嗬,你的理由挺冠冕堂皇的。你讓人送飯給我?你不會也想在裏麵做些手腳吧!”
蕭珃冷笑。
她在夜國簡直是舉步維堅。
連吃個飯都要防止被下藥。
“本郡王就算不喜歡你,也會保全你的性命,以後若不是本郡王的人來送飯,你一定不要吃。”
夜雍自然知道蕭珃莫名地被他陷害進了大牢,心裏有氣,但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可能護她周全,還紆尊降貴地到大牢裏來陪著她,她難道就不知道感恩?總是甩臉子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