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時候,明歌覺得自己離想要的東西這麼遠,明明就在眼前,近在咫尺的距離,卻像是隔著一個光年一樣。

你可以跟任何人去競爭去比較,但是你卻比不過時間,比不過固有的回憶。

傅時修對自己或許是有感情的,可是那樣的感情在艾琳麵前,不值一提。

這就好比你最喜歡吃橙子,但是超市的橙子沒有了,勉強買了點橘子覺得味道也還不錯,可以當做替代品,可是當超市又有橙子的時候,你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去買橙子。

這段三個人的感情裏,從始至終,自己隻是退而求其次的那個次。

明歌在門口站了很久,盡管看著裏麵這一幕讓她的心很痛,痛的仿佛四肢百骸都在碎裂重塑一樣,但她還是逼著自己將這個場景的每一個細節都記下來,她要刻在腦子裏,以後時時回想,引以為戒。

明歌從酒吧再出來的時候,黃珊已經被蘇曼扶上車了,隻剩下蘇曼一個人靠在駕駛座外麵抽煙,口罩拉到了下巴,露出半張臉。

“朋友呢?”她問。

明歌故作鎮定,“有人來接了,就不用我幫忙了。”

蘇曼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是傅時修吧?”

明歌扶著車門正要上車,聽到這個名字後動作頓了一下,回頭道,“不是,你趕緊把煙滅了上車,小心被記者拍到,明天又上頭條。”

“少來了,我還不知道你,少跟我扯開話題,”蘇曼滅了煙頭,拉開車門上了車,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從後視鏡中看了後座一眼。

左邊一個醉的不省人事歪在座位上說夢話,右邊一個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一臉失魂落魄。

回酒店的路上,明歌腦子裏始終是酒吧包廂的那一幕,還有傅時修在吧台的時候拉著自己的手叫‘Eileen’的聲音。

車廂裏安靜了很久,蘇曼說,“明歌,小風跟我說,祁驍過一段時間要來京都。”

明歌愣了一下,“啊?”

“我說,祁驍過一段要來京都了。”

“祁驍?”明歌才回過神來,“他來京都幹什麼?”

“不知道,”蘇曼無辜的聳了聳肩,“可能是工作,可能是見朋友唄。”

這話的語氣落在‘見朋友’三個字上,有種刻意強調的意味在。

明歌卻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仿佛根本沒聽出這話的弦外之音似的,轉頭看向了窗外。

蘇曼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算了,等祁驍來了再說吧。

黃珊喝的不少,好在在酒吧門口都吐幹淨了,回到酒店後,明歌和蘇曼兩個人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她給搬回房間去。

喝醉酒的人太重了,她們倆實在是沒本事給她洗漱。

蘇曼累的癱坐在地上直擺手,“算了,別管她了,等她醒了以後自己去洗澡吧,臭烘烘的,惡心死了。”

“還不是因為你,你還好意思說,”明歌白了她一眼,去洗手間擠了一條熱毛巾出來給黃珊擦了擦臉。

蘇曼坐在地毯上,問道,“你還沒說呢?你現在住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