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菱若拉了下顧之琛的手臂，顧之琛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
顧之琛斂了下眉：“按照你的口味點就好。”
和顧之琛生活兩年，為了迎合顧之琛挑剔的口味，慕晴特意研究過廚藝，自然知道顧之琛偏好的菜色，快速點了幾個菜。
聽到慕晴報出一個個菜名，顧之琛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慕晴點的都是他喜歡吃的菜，而他一時之間完全想不起來慕晴喜歡吃什麼。家裏的飯菜都是按照他的口味來的，慕晴的偏好他從來都沒有注意過。
這個時候，顧之琛才來得及打量慕晴。
慕晴的裝扮和以前很不一樣。慕晴和他相比，上班晚下班早，他以前在家裏看到的都是慕晴穿著家居服的模樣，或者是周末的時候慕晴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去約會的樣子。此時的慕晴穿著職業裝，白襯衣黑色短裙，長發紮在腦後，散落幾縷碎發並不影響她的幹練姿態，尤其是那雙藏在鏡片之後的清冷眼眸，讓他根本無法把眼前的慕晴和那個總用可憐巴巴的眼神對他撒嬌的女人聯想在一起。
方菱若明晃晃宣示主權的眼神讓慕晴覺得心煩，慕晴索性對顧之琛開門見山地說道：“顧之琛，我今天找你是想談顧氏和寰宇合作的事。”
“顧氏有專門的人負責這個案子，具體情況我並不了解。”顧之琛的臉色有些冷。
好似看不懂顧之琛的臉色一般，慕晴把她從羅冰冰那裏聽來的來龍去脈完整地陳述了一遍後說道：“我找你的目的不為別的，隻希望顧氏能夠給寰宇一個機會。”
寰宇和顧氏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研發部那邊研究出了新型材料，性能更好價格更低，借由顧氏推廣出去，本是雙贏的事，但顧氏卻以風險太高拒絕。如果顧氏不再繼續合作，寰宇要找別的合作對象會非常困難，甚至會因為遲遲無法推行新產品而造成現金流斷裂。基於此，寰宇給出了檢測中心的質檢證明，並且承諾如果由於新材料給顧氏造成損失全額賠償，但顧氏仍舊不為所動。
羅冰冰他們最近才知道，顧氏之所以不願意合作的原因並不是顧忌新材料的風險，而是顧氏的負責人為了個人利益早就決定把這麼大筆生意交給另一家公司。
“你的意思是我的下屬為了謀取私利拒絕了物美價廉的寰宇？”顧之琛皺緊了眉頭，深邃如海的眸子冷冷看著慕晴。
慕晴和顧之琛坦然對視：“是的。”
慕晴讀書時候走的是學術路線，工作之後就在技術部門做數據分析，一直是憑本事拿項目領工資升職加薪，二十幾歲的人對於人情世故知之寥寥。現在有方菱若在，她連呼吸都覺得惡心，不願意浪費時間的情況下，說話越發地直接。
顧之琛的眸色轉暗，黑幽的眸子裏泛著冷光：“慕晴，我向來信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你沒有證據，我不會插手這個案子。”
“既然不會插手這個案子，那你來這裏做什麼？”慕晴皺緊眉頭反問道。
顧之琛有一瞬間的怔然，不明白慕晴的話：“你這是什麼意思？”
慕晴冷冷地看了顧之琛一眼，直言不諱：“我的意思是，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我認真談合作的事卻來了這裏，不僅浪費我的錢，還浪費我的時間。”
尤其還帶著方菱若來，真是讓她感覺惡心。
慕晴起身就要走，她實在沒有心情繼續和顧之琛虛與委蛇。
“慕晴！”
一聲厲和在身後響起，慕晴回過身，對上顧之琛暴怒的黑眸，勾起一抹譏諷的笑：“顧之琛，我自認為對你仁至義盡，你卻帶著方菱若來羞辱我，真當我沒脾氣？既然公事沒有什麼可談的，今天的帳你就自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