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已經不見了身影，顧之琛還坐在位置上沒能反應過來。
慕晴棄他而去，這還是第一次！
發現顧之琛久久無法回神，方菱若扯了扯顧之琛的衣角：“之琛，你怎麼了？”
顧之琛扭頭看了眼坐在自己旁邊的方菱若，搖了搖頭：“我沒事。”
“那這飯，還吃嗎？”方菱若問得有些遲疑。
“菜都點了，當然要吃。”
方菱若看到顧之琛仍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裏直冒酸水：“我們之前定的”
“菱若，我雖然不缺錢，但也沒有不必要浪費的習慣。”顧之琛的聲音很輕很淡帶著微微的涼意。
以前讀書的時候，顧之琛對錢沒有什麼概念。後來父母意外過世，他不得不一力支撐整個顧氏，這之後他才意識到錢並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為了維持顧氏的正常發展，為了爭取各方的支持，他最艱難的時候曾經三天隻睡了五個小時。
顧之琛不可抑製地再度想到慕晴。
他和慕晴結婚的時候仍舊在十分艱難的整合期，那時候慕晴的舅舅看中的就是他的潛力，慕晴沒有多猶豫就嫁給了他。他那時候工作很忙，慕晴從來沒有怨言，很多次快要淩晨還要出來接喝醉了的他。
現在想來，顧之琛發現慕晴真的沒有圖過他任何東西。慕晴自己也不缺錢，要貌有貌要學曆有學曆，嫁給他之後生活質量並沒有明顯提升，而離婚的時候也沒有多做要求就簽了字。
慕晴對他，除了他這個人之外，真的沒有貪圖過任何東西。
回想起慕晴剛才說他“羞辱”她，顧之琛下意識看了眼方菱若。
在來這裏的路上，顧之琛就意識到了不妥。無論慕晴是想為了挽回他們的婚姻做最後的努力，還是真的隻是單純談工作，他帶方菱若過來都不合適。
無論怎麼說，隻要他和慕晴沒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他和慕晴的夫妻關係就仍在存續期間。
他想要彌補方菱若，卻在無意識間傷害到慕晴，但這並非他的分宜。
“之琛，我”方菱若想要解釋，卻無從開口。
慕晴離開帶來的滿足感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顧之琛的話讓方菱若的臉開始發熱。她想要解釋說自己不是圖顧之琛的錢，但又覺得說了這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她不想在這裏吃飯隻是因為這是慕晴和顧之琛約定的地點，而這樣的理由如果說了出來，隻會讓顧之琛覺得她矯情。
方菱若自己很清楚，顧之琛現在對她並不隻是餘情未了，顧之琛對她的愧疚和責任可以說遠多於愛情。方菱若在心裏暗歎了一口氣，她當初不肯跟著顧之琛回國，到底是傷了顧之琛的心，不然顧之琛也不會匆匆忙忙就和慕晴結婚。
但方菱若有自信能夠重新奪回顧之琛的心，顧之琛當年對她不是一般的癡迷，就算她沒了生育能力，顧之琛為了讓她回國還向她求了婚。
一想到這裏，方菱若更恨了。
如果不是她當年一心留在國外，哪裏會有慕晴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