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鼎文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內心裏嫉妒趙羽,自己的飛將軍名聲,已經是明日黃花,在抗戰的大潮中,漸漸消逝,在趙羽的輝煌戰功麵前,簡直不值得一提!
幸虧有了馬步芳,哈哈哈,兩個老虎在一起撕咬吧,說不定,趙羽弄死了馬步芳,委座還誇獎他一箭雙雕的好計謀呢。
真是神來之筆,最初就想著弄錢兒,現在,越想越覺得自己聰明絕頂,這事情辦得太漂亮!
化肥廠?哼,我蔣鼎文從陝西甘肅一路搜刮來的錢財,就足夠興辦了!
趙羽兄弟啊,要是你敗了,大哥提前在這裏給你默哀,不怨天不怨地,都怨你太狂野!太囂張,如果你堅持不去,本司令長官也不會強迫你去吧?哈哈哈。
夜涼如水,夜鳥唧噥。
同時離開的湯恩伯,在車裏迷迷糊糊地睡了,路上,突然驚醒,大喊一聲。
“總司令?總司令?”隨從副官急忙提醒。
“哦,沒什麼!沒什麼。”湯恩伯做了一個噩夢,好像是誰在背後對他開黑槍,後來看清楚,那人竟然是趙羽!
不不,不可能是趙羽呀,那能是誰?
不不,還是趙羽!
湯恩伯仔細尋思,自己為什麼極力攛掇趙羽前往青海西寧,跟馬步芳賭賽呢?他根本覺得,馬步芳那種梟雄,設下的陷阱,肯定是無解的,三千萬大洋的賭本,那個殺人不眨眼兒的土皇帝劊子手,能輕易拱手?笑話,對,趙羽一去,肯定身敗名裂,甚至被人家擊斃!
看來,自己骨子裏是希望趙羽死的。
湯恩伯想到趙羽在河南的作為,特別是斬首剝皮的凶悍作風,雖然彈壓了局麵,對他很有利,可是,其中一些部隊軍官,已經形成了對趙羽恐懼忌憚,對他湯總司令卻漫不經心的作態,不不,是整個河南戰區的官員,將領們,談趙羽色變,戰戰兢兢,反而將他湯總的威風壓下去了,這讓他氣惱中無從發泄。
不僅僅是威望受損,湯恩伯甚至對趙羽也產生了恐懼,這個家夥還是人嗎?怎麼看都是猛虎和惡狼的感覺,讓人脊背生涼,惶惶不安。
折辱我湯恩伯權威者,雖至親亦可死!
湯恩伯又替自己開脫,反正,趙羽那個狂人自己也答應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算他不行倒黴玩完了,怎麼能賴在我湯恩伯的身上啊?
萬一他能贏呢?
早晨,趙羽未醒,十點,未醒,十二點未醒,下午三點鍾,才怏怏起來,蔣鼎文和湯恩伯兩位長官派遣的侍從們,已經擠破了門坎,隻等趙羽消息。
趙羽吃了飯,沒有絲毫命令,繼續睡。
晚上,趙羽起來吃喝一頓飯以後,繼續睡,直到第二天大亮。
這一天,趙羽依然沒有動作,繼續吃加睡,害得蔣鼎文和湯恩伯兩位,親自登門拜訪,敦促趙羽。
夜晚八點鍾,深春季節,才剛剛起了暮色,西邊天空的火燒雲如血般的豔光,才漸漸散去,這預示著明天仍然是晴好天氣,河南大旱災的緩解,普降甘霖,不知道到何時才能到來。
“賢弟,賢弟?你怎麼還沒有動作啊?”蔣鼎文和藹地問,為了表現長兄的慈祥關懷,他的臉部表情可是很辛苦的,對於一個飽受花柳病折磨的前飛將軍來說,身體不堪啊。
“是啊,馬步芳隻給了三天時間,今天晚上十二點為止,已經兩天了,你難道要放棄嗎?”湯恩伯心裏,暗暗高興,哼,趙羽,你終於想通了吧?馬步芳那兒,必定是陷阱,你現在明白,不是晚了嗎?如果你不應戰,在天下人麵前,必將丟盡顏麵!
“兩位哥哥,趙羽決定放棄了。真的,我苦思冥想兩天,為的就是破解馬步芳的警衛陣勢,馬步芳還算大方,給出了明確的地點,守衛數目,甚至是崗哨位置,提出的條款也不苛刻,隻要打開金庫大門,摸到大洋或者黃金,或者闖入他的官邸,生擒他,現在看來,我還是太大意了。我決定放棄。”趙羽一字一頓地,鄭重其事地說。
“啊?這樣啊?”蔣鼎文和湯恩伯大跌眼鏡,久久說不出話來。
趙羽立刻將自己擬定好的電文交出來:“兩位哥哥可以馬上發電西寧,照會馬步芳主席,以我的名義,明確放棄。”
蔣鼎文和湯恩伯張張嘴,沒有再說話,想想馬步芳布置的兩千多警衛力量,嚴陣以待,他們就知道,幾千裏外的西寧馬步芳官邸和金庫大門,是牢不可破的。
“賢弟,你放棄也行,隻是,你的名聲可就太那個,咳咳……”蔣鼎文都不好意思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