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琛,不是說好,再等等,等長安那邊的事結束之後,我讓長安去問問殷素,問清楚了在做決定的嗎?你怎麼不等長安去問清楚,就做出這樣的事來?”
皇甫黎昕將報紙仍在黑色的大理石桌上,眉宇間出現了一絲微薄的怒氣。
他今天早上在家裏看到報紙的時候,除了震驚以外,更多的居然是痛心,照片上那個美麗的女子,竟被寫得這麼不堪。
霆琛真的當真如此恨她了嗎?
因為愛得太深,所以恨也會顯得特別深嗎?
可他怎麼可以如此去對待自己愛的女人!!
“皇甫,顧好你的葉長安就好了,這跟你好像沒有什麼關聯吧!”霍霆琛淡淡的說道,麵色沉凝,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我要怎麼做,是我的事!”
“霆琛,什麼叫做你的事,你不是愛她嗎?既然愛,那你這又是何必呢?”皇甫黎昕的目光直直地逼視著他,讓他無處可逃,“你既然愛,為什麼還要這樣去傷害她?!”
“住口——”
仿佛被人狠狠戳中了軟肋,霍霆琛像是發瘋的獅子般怒吼著,全身散發著陰狠的氣息。
“是她對不起我,誰叫她騙我!我沒錯,沒錯!我隻是讓她也試試那種痛苦的滋味而已!”
“霆琛,有時候,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她的,隻要她過得好就行了,你為什麼非要強求殷素也要如你一樣愛你呢?隻要你愛她不就好了嗎?”
“我曾經也是這樣想的,可是,皇甫,人心都是貪婪的,””霍霆琛突然大聲笑起來,笑容中滿是哀戚的味道,“我得到了一點兒,就想要得到更多,一旦求之不得,我真的就會發瘋的!”
他冷淡得像塊寒冰一樣,全身透出的寒氣讓人心悸。
“霆琛……”皇甫黎昕看著他,心裏不禁泛起了絲絲苦澀的味道。
他到現在還是相信,殷素離開他是有苦衷的,而這個苦衷究竟是什麼,一時半會,他也理不清。
“是不是葉長安對你說了什麼?”
霍霆琛抬頭望著皇甫黎昕,幽暗的眼底隱隱閃出期待的光芒來。
殷素那張如水晶般璀璨的麵龐,明澈如水的眼眸,烏黑如瀑的長發,有關她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腦海中盤旋糾纏,揮之不去。
他的心中,忽然一陣絞痛的無力感。
“沒有,長安什麼都沒說,她也什麼都不知道,隻是憑著我對殷素的了解,如果她選擇原諒你了,那麼她就不會這樣對你,而且她和南宮珩三年都沒有生出感情來,又怎麼會為了他離開你?我的直覺告訴我,她離開你,她應該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
霍霆琛突然大聲的笑著。
燦爛的陽光透過長方形大窗,絢爛的光芒灑在他頎長的身軀上,那雙深邃的黑眸中有著幽暗深沉的光芒,抬頭看皇甫黎昕,他的聲音嘶啞幹澀。
“兩個輕飄飄的字能換回什麼?用這兩個輕飄飄的字就能這樣堂而皇之的來欺騙我嗎?”
皇甫黎昕一怔,抬頭看他,卻驚訝地發現他眼眸中苦苦糾纏的光芒。是那種被某種感情深深折磨卻又不肯認輸的光芒。
他歎了歎氣:“霆琛,其實你自己也有感覺的,感覺到她離開你,並不是那麼單純的,隻是你自己一直都不肯承認罷了!你真覺得你這樣很快樂嗎?你真覺得你自己會跟梁意柔訂婚嗎?”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
“你既然覺得自己會,那你苦惱些什麼呢?”皇甫黎昕看著霍霆琛,淡淡的說道,眉宇間出現微薄的怒意,“又在糾結做什麼呢?反正你會幸福,那麼你又何苦在殷素的身上苦苦糾纏呢?”
霍霆琛的身體一陣僵冷,全身上下猶如跌人冰窖一般地寒冷,至深的痛楚灼燒著他渾身的細胞。
“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窗外,暖暖的夕陽靜靜地灑進。
霍霆琛坐在黑色的椅子上,逆光中,他絕美的麵容顯得格外精致,仿佛被鑲嵌上了一層金光般。
剛剛皇甫黎昕的話像是一根刺一般深深地紮進他的心裏。
慢慢地,他轉過皮椅,看著窗外的天空,深邃的眼眸中帶著異樣複雜的光芒。
又是那種無聲無息的感覺……莫名的疼痛……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突然——
霍霆琛的眼中忽然閃過一道精銳的光芒,他拿起身邊的報紙,看著上麵黑白分明的照片,還有上麵泛著暗光的小字——
殷素的照片被放在上麵,她穿著白色的風衣,單薄的身體,仿佛一陣風就能讓她隨風而逝,烏黑的長發隨風而動,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