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離婚協議,簽了吧!(1 / 3)

從吃早餐,到送蘇沫回到清水灣的別墅,蘇沫都沒有開口說過任何一個字,隻是臉上。淺淡安靜的笑容一直都在,沒有褪去過。

季易軒心疼,可是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安慰,因為他太清楚,昨天發生的一切,對蘇沫而言,是一場怎樣的惡夢,又是一種怎樣沉重的打擊。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能替代顧澤城,陪在蘇沫的身邊。

車在蘇家的別墅前停穩,蘇沫便解開了安全帶,自己推門下了車,季易軒也下了車,緊跟在了蘇沫的身後。

來到大門前,再也沒有人從裏麵為她開啟這扇大門。

鼻子一酸,眼眶忽然就又濕了。

可是,蘇沫卻硬生生的將所以即將湧起的淚水全部逼退了回去。

爸爸說過的,要她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

所以。她怎麼可以哭,怎麼可以讓爸爸失望,怎麼可以讓爸爸去了另外一個世界,都還要替她操心。

不可哭,以後,她也不會再哭。

從包裏麵翻出鑰匙,蘇沫打開了大門,裏麵的一切,都仿佛帶著蘇敬致和夏桑清生命的氣息,迎麵向蘇沫撲來。蘇敬致和夏桑清鮮活的笑臉。一張張地顯現在她的麵前,那樣真切,讓蘇沫完全不覺得他們已經離開了。

淡淡揚了揚唇角,蘇沫回頭。看著自己身後一步遠的季易軒,“軒哥哥,你回去吧,不用陪我了。”

軒哥哥?!

季易軒一怔,一股抑製不住的興奮便湧了上來。激動地一把抓住蘇沫瘦弱地肩膀,“蘇沫,你恢複記憶了?”

蘇沫淺笑淡然,看不出喜悲,“沒有,我沒有恢複記憶。”

季易軒詫異,臉上的興奮漸漸散去,“那你剛才為什麼叫我,軒哥哥?”

“我隻是想,把你當成哥哥。”

蘇沫清楚的記得,季易軒跟顧澤城一樣,對她有多好,她甚至還記得,那次她從馬上摔了下來,住在季家的醫院裏,趁她睡著的時候,季易軒偷偷吻她的那次。

隻是,季易軒不知道,其實那時候,她在裝睡而已。

季易軒是真的一直把顧澤城當成好兄弟,也一直是真心實意地喜歡著她,要不然,為什麼他從來不跟顧澤城爭,而且從當初到現在,都對她這好,從未要求過任何的回報。

隻是,她什麼都報告不了季易軒,所以,隻能這樣,把他當成哥哥了。

季易軒低下頭去,笑了笑,心裏有絲難以言喻的苦澀,“傻瓜,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妹妹啊。”

蘇沫點頭,除了心裏的感激,她什麼也做不了。

“回去吧,我真的沒事了。”

“蘇沫,我不放心你。”

蘇沫笑了,“小綠芽兒死的時候,我不是什麼事情也沒有嗎?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我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蘇沫的話,讓季易軒的神經又猛然一抽,可是,眼前的蘇沫,卻又是那麼的雲淡風輕,仿佛小綠芽兒、蘇敬致,還有夏桑清,他們都是與她無關的人一樣,所以,他們的生死,其實她並不在意。

就是這樣的蘇沫,才最讓人心疼。

“好,你不想一個人呆著的時候,就打電話給我。”

蘇沫都如此堅持了,季易軒沒有理由再反對,因為他相信,蘇沫一定不會做傻事的。

“好,我會的。”

季易軒抬著看著蘇沫,最終隻是笑了笑,便轉身,上了車,發動引擎,離開了。

目送季易軒的車影消失在視線裏,蘇沫進了屋子,輕輕關上了門。

而不遠處,季易軒將車開出幾十米後又停了下來,停在一個蘇沫的視線看不到的地方,但是,他卻可以看到別墅裏的情況。

即使知道蘇沫不會做傻事,但是他怎麼可能會放心的離開。

在顧澤城回來之前,他會一直陪著蘇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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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從裏到外的衣服都換成黑色後,蘇沫來到蘇敬致和夏桑清的房間,想將他們平常的衣物還有最喜歡的東西一起帶去殯儀館一起火化,送他們最後一程。

才開始收拾,樓下的門鈴就響了起來。

以為會是來找蘇敬致或者夏桑清的人,蘇沫沒有多猶豫,立刻就往樓下走,來到門口,接通可視電話,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居然是顧婉悅。

看到顧婉悅陰沉的臉,和那淬了毒的目光,蘇沫的無力地手,就漸漸握緊成了拳,黯淡無光的雙眸裏,漸漸湧起了一起憤怒與痛恨。

顧婉悅,這麼多年來,你憑什麼恨我,一切滅絕人性的事情,都是你自己幹的。

憑什麼,這麼多年來,所有的一切都讓我來承擔。

此刻,蘇沫很想拉開門就撕下顧婉悅偽裝的麵目,向全世界宣布她的罪行,讓大家都知道她的狠毒。

可是,在手握上門把的那一瞬,蘇沫又遲疑了。

如果顧婉悅知道了她恢複了記憶,她會放過她嗎?

一定不會。

如果她告訴大家,當年是顧婉悅放火燒死了她自己的母親,燒殘了自己,大家會信嗎?

也一定不會。

在她揭穿顧婉悅後,顧婉悅會承認當年的一切嗎?

更加不會,隻會狠狠地反咬她一口,逼著顧澤城更加的痛恨她。

告訴顧老爺子,其實她才是他的親外孫女,而顧澤城和顧婉悅,還有顧少言,和他根本就沒關係,然後,她成了顧家唯一的大小姐,繼承整個世華集團。

這,是她想要的東西嗎?是爸爸希望她過的生活嗎?

顧澤城愛她,卻願意相信十年前的那場大火是她放的。

顧澤城愛她,卻隻為了能繼承顧家的一切,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不假思索地跟她撇清關係。

如果一切真相都揭開了,一切都變了樣,錯了位,那她和顧澤城,還可能在一起嗎?

閉上雙眼,蘇沫深深地籲氣。

她累了,真的太累了,隻想一個人,好好地、安安靜靜地活下去,再也不要有傷害,再也不要有痛苦,按照爸爸的意願,遠離那些所有以愛或者以恨的名義想傷害她的人,平平淡淡地活下去就好。

再次睜開雙眼,蘇沫的眸底是一片堅定的清明。

握緊門把,蘇沫拉開門,麵對眼前的顧婉悅,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坦蕩與傲然。

當蘇沫的身影緩緩出現在被拉開的門後麵的時候,顧婉悅原本隻是陰沉的臉上,瞬間就愈加的陰鷙駭人起來,目光仿佛染了毒的刀鋒,隻想將蘇沫就地淩遲。

沒有蘇沫的邀請,顧婉悅徑直趾高氣揚地進了屋子裏,跟在她身後的一名提著公文袋的律師跟了進來。

蘇沫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等顧婉悅和她帶來的律師都走了進來,蘇沫才緩緩轉身,聲音平淡地道,“顧大小姐,有事嗎?”

顧婉悅徑直來到大廳,然後抬眸看了一眼身後的律師,律師會意,立刻便從文件袋裏拿出一份文件來,放在了大廳的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