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催命諭旨(2 / 3)

“敵我實力懸殊,恐難臣服。和談已是無用,用武侯戰車正麵撕開一個口子,大胡子的火炮營重擊齊軍的右翼,焚毀齊軍武庫支援的運輸車。我不要失敗,我隻要成功。命令大胡子火速行動,不得遲疑。”

旗語兵遵照韓夕顏的指示發出一連串的命令,還在私聊的齊王與葉天完全沒意識到這場戰爭即將爆發,而且爆發的如此突然,來不及做出正確的反應。

千軍陣護衛著中軍帥營,奉命固防的火炮營進駐陣地,形成一張織網,隨時迎戰敵軍的進攻。反觀陣營左翼步軍嚴陣以待,右翼騎軍正從後隊更置為前隊蓄勢待發。葉天望著馬車,看不到韓夕顏此刻的表情,難以猜度接下來的軍事部署。齊王宇文憲命令本部輕騎掛起虎幡阻止各路兵將繼續橫向前進,一襲青衣長袍,胯下棗紅馬代步的韓明,腰間佩有長劍,眉宇間盡顯英氣馳騁疆場。他身後的黑衣箭隊各個著身黑色夜行服穿戴,脊背後係有兩支圖騰旗幟,袖口上飾有兩條毒蛇紋案。一見,讓人七分膽寒。

中軍駕前。

“末將參見娘娘。”韓明拱手參拜在馬上。

“父將一路上辛苦了。”

“末將職責所在。”

“北齊高阿那肱抽調了大軍前來助陣,人數在我軍之上,看形勢有不下十萬之眾。想必是一夜之間拉雜成軍,但若全軍壓過來,恐我軍損失會甚具。女兒請父將前來是有軍務相授,希望父將莫要推辭。”韓夕顏拉開半麵車窗,看著兩鬢有些斑白的父親韓明。

“韓明自當肝腦塗地以報龍主之大恩。”韓明拱手拜謝。

“吾等坐困營中隻有一死,主動出擊還有一線生機。看天色,辰時二刻必有大雨傾盆。敵軍雖人多勢眾,但拉雜成軍定默契不足。女兒想父將營中的一千黑衣箭隊分成七七四百九十人的青龍部與七七四百九十人白虎部兩支戰隊分別預伏敵中軍的左右方陣,剩餘本部二十人我將賜予金甲防身,硬闖敵營,逢敵必殺。砍其帥旗寒其軍心,斬殺高阿那肱,屆時雷助軍威,青龍、白虎同時殺入,後軍馳援,諒他人數再多也必敗無疑。”

“娘娘心思縝密算無遺策,父將定當將敵酋項上人頭提來見你。”韓明領命後策馬率部離開陣前,等待時機伺機而動。

葉天聽出韓夕顏的計策想要阻止反被齊王宇文憲拉住,平複了下心情坐在中軍帳中靜靜等待天時。

果然,一切如韓夕顏所料的那樣,滿天的烏雲黑沉沉壓下來,周邊山巒中的枝條隨風搖曳,地上的沙塵再難揚起被雨水浸濕泥濘了起來。“哢嚓”電閃著一道道白光,天際間像似有人揮舞著一把把利劍劈開雲層。大雨傾盆了下來,雷聲越響,雨下越大,地上的積水越來越多,幾乎可以漫過一個成年人的腳踝。

“謝謝老天爺成全。”韓夕顏撫起琵琶之弦。

“女兒,爹不會讓你失望的。”韓明側目看著韓夕顏的車駕,暗忖道。

“將軍,時辰到。”士兵提示道。

琵琶弦音一出,鼓台之上的鼓手們擂動進攻的鼓點,天際的雷聲也發出隆隆的響聲,好像在空中擊鼓與鼓台上的鼓點交相呼應。韓明戴上了修羅麵具,親率二十死士率先出陣。迎雨出擊,這隊金光閃閃地黑衣箭隊就像暗黑天氣下的一道鋒利的劍,所行之處必有弓箭庇護,連下數哨,硬闖敵營。

霎時間,空中的黑雲仿佛神魔亂舞般,將已經夠暗的戰場又濃墨一潑渲染的更黑更暗。“轟隆隆……”幾陣雷聲,天邊的黑雲又象一群奔騰咆哮的野馬。與雲層下馳騁的韓明部眾相呼應,天地間僅能看到一隅金黃。

鎮守齊軍帥帳的高阿那肱擔心這股‘金黃’會是奇兵,命令副將駐守,自己卻帶兵回到城中戍守高壁之上,觀望著城下的敵我態勢。眼見主將臨陣退縮,那班雷諾允準幫助北齊守城的魔界之兵紛紛沒了鬥誌,陣營中充斥著恐慌與不安。

副將指揮前軍按照方陣隊形固守,韓明率領這股‘金黃’奇兵突襲寨門,前來攔截的士兵見他們各個麵帶修羅麵具,一時嚇傻了眼,紛紛卻步。這一怯懦地表現讓他們自取滅亡,紛紛死在無影的刀下。

齊軍東麵的營寨,青龍部鐵蹄濺起的泥濘拍打著前來圍捕的齊軍士兵們的盾牌,西麵高地上盤山而下的白虎部張弓,羽箭如雨下般橫掃齊軍方陣。韓明親自駕馬來到齊軍大旗下,一柄長刀杵在旗杆旁。一個鬢角斑白的老將軍雙手盤在身後,許是等了許久,那隊金甲死士還沒靠近,就遠遠地感到一股很強的殺氣。

金甲箭隊張弓對準了那員老將,韓明擺手示停,隻身往前走了兩步:“前輩的武功在末將之上,如若拚死一戰末將定當奉陪。但是末將僥幸贏了前輩,希望前輩能讓看路,讓我做完該做的事。”

金甲箭隊慢慢後撤,故弄玄虛的打亂陣法,亂箭齊發,布下天羅地網鎖拿齊軍老將。

“雕蟲小技。”齊軍老將眼神犀利的一掃杵在地上的長刀:“想走,先問問我。”他飛起一腳踢向杵在地上的長刀,縱身半空,長刀所向,兩名護衛韓明的金甲侍衛被斬下頭顱。

韓明拔劍抵擋,不知何時埋伏在帥旗下的齊軍衝殺出來,混亂的局麵,剩餘地金甲箭隊拚死殺出一條血路,掩護主將撤退。

遠在中軍衛營保護下的韓夕顏坐在車裏,聞著戰場上血腥地味道,更察覺有一絲血的味道與父將韓明一樣,抱著琵琶再演一曲急行軍的曲目,早已準備穩妥地右翼千騎沙漿蹄下,壓低了脊背迎雨行軍。

穩坐中軍帳的齊王宇文憲看到韓夕顏這樣部署,一時感到疑惑。添油戰術乃是兵家大忌,深諳武功韜略的周軍都督豈可不知。葉天打算請纓親赴戰陣,可無令符在手,難以調度大軍前去扭轉這膠著的局麵。

“王爺,娘娘此戰已經犯下了兵家大忌,再不阻止恐全軍會覆滅與旦夕之間。”葉天拜稟。

“葉將軍,你過於憂慮了。韓妃宮這是在試探齊軍虛實,表麵上看是在玩著添油戰術,實際上這後隊千騎在戰場上縱橫一線,若能以一敵十,那便將敵軍前進而又不敢前進的步伐徹底阻隔回城中困守。待我軍將城外水源切斷,斷其糧道,不出三日,整座晉陽城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就可破城,到時我軍要準備下更多的糧食以備納降之用。”齊王宇文憲通透的觀戰於微,致令一旁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葉天茅塞頓開。

幾個時辰的激烈之爭,雙方沒有大規模的兵戎相對,周軍韓明以少襲擾著齊軍陣地,青龍白虎各部的黑衣箭隊集結完畢以天網陣布設羽箭,天邊的雨雲散去,烈日很快占上當空。那隊金甲侍衛更顯刺眼的穿梭在齊軍中間擾亂齊軍方陣的挺進、合圍。

後置千騎趟過齊軍營寨,雷諾知道齊軍此戰必敗無疑,沒了主帥的戰鬥意誌魔界的兵將猶如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戰鬥力僅有自衛的能力。不願再看慘狀,揮手在城前預布下壕溝坑陷了數百周軍鐵騎,戍守高壁的高阿那肱感應到無間力量的幫助,立刻命人鳴金收兵,全軍撤回城中固守。

車駕緩緩馳過山中林道,直到豔陽高懸,步兵和少許騎兵走進晉陽城外的一處小村落。正直晌午,挨家挨戶炊煙嫋嫋,林中忽起一陣大霧,迷惑了周軍的行軍方向。一隊步兵列陣,前頭的輕騎斥侯不斷探路,可惜一入霧,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村落裏不時傳來幾聲奶牛喚犢的叫聲,不一會幾聲狗追趕牲畜的吠聲傳出,幾頭牛擋住了車駕的去路。護衛在車駕旁的侍衛也幫忙驅趕,韓夕顏久經戰場,對於敵人的這點小把戲心知肚明,果然不出她意料中的那樣,一陣沁在泥土的幽香,沁人心脾的麻醉了士兵的神經,一個個的倒下。

車駕上的韓夕顏聽到輕便的腳步聲靠近,裝暈的側倒在車裏。一些偽裝在周軍中的齊軍刺客擲出迷霧彈,迷霧散去,車內空置,不知所蹤。

被扛在肩頭的韓夕顏偷偷睜開眼,記下了經過的路線。眼毒的齊軍刺客窺探到她的異常,準備將其打暈,可她搶先使出一招冰魄瞳,雙瞳一閃幽藍的光,令準備出手的刺客頓時凝聚湧動在五髒裏的血液,頃刻寸斷了他的七經八絡,暴死在路上。

扛著她的齊軍刺客眼見同伴死在路邊準備回去查探,但又覺得天靈蓋的位置被一股很強的內力打壓。韓夕顏掙脫他的鹹豬手,淩空一腳把他踢開,手勢虎爪般橫蠻,掐住他的咽喉質問:“你們有多少人埋伏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