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舅舅舅母來了,府內多了些熱鬧的氣氛,顧明珠難得鬆懈下來,露出輕鬆地笑意。
平時的她太過於沉悶,眉目間總是有著擔憂,讓身邊的丫鬟擔憂。
青竹想著,小姐若是再這麼皺眉下去,恐怕就會未老先衰,沒過幾年就有皺紋了。
顧明珠讓下人喊了一輛馬車,準備離開一會兒,她走的時候悄聲無息,沒有通知任何人。
馬車行駛到督公府門口停下,顧明珠從馬車上走下來,懷中抱著一件厚實的披風,直接抬步走了進去。
“大人在書房裏。”督公府的下人見了顧明珠,低著頭給她領路。
顧明珠推開書房的門走進去,書房裏不容任何人靠近,下人識趣的在門口就停下腳步。
一推開門,書房裏有些清冷,因是書房,怕擺上太多銀絲炭會發生意外,隻在遠處的角落擺上了炭火。
顧明珠抬眼望去,看到裴琅持著書卷,他微微低頭,露出削瘦的臉,俊秀的容顏依舊透著清冷。
他聽聞聲音抬起臉,沉黑華容的眼,直直的盯著顧明珠,緊接著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笑意。他很少笑,幾乎讓人認為他是個不會笑的人,露出最多笑容的是在看到顧明珠的時候。
“臨近過年,這裏依舊清冷……”
顧明珠走過去,把披風放到書桌上,厚重的布料,柔和的皮毛,白皙無暇的色澤與裴琅很是相稱。
裴琅喜好穿黑衣,更能映襯出他的冰冷。
但顧明珠覺得最適合他的是雪白,纖塵不染,如同九巔上的冰霜一樣,高傲而獨立,讓人不敢染指。
“我親自選的料子,不知合不合你的心意?”顧明珠含著笑意的眼,充滿了期待。裴琅放下書,起身抖落開披風,之後直接披到身上,動作瀟灑利落。
顧明珠眼前一亮,果然她想的沒有錯,披風與裴琅太為相稱!
“我很喜歡。”
裴琅靜靜開口,手輕撫著披風,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顧明珠走過去,伸手幫他整理好衣領,順著皮毛撫摸下來,最後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抬起臉看他。兩個人的視線相撞,久久的無法移開,顧明珠嘴角微微勾起,緊接著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留下印記。
“這披風花了我將近五百兩銀子,應該從你身上收回同等價值的東西才是!”
她笑靨如花,燦爛的笑容下,似乎有些壞壞的。
裴琅不由得摸了摸她的頭,不知道她這些壞招數是從哪裏學來的,一個堂堂大小姐,舉動未免過於大膽。
但這些舉動隻是對著他一個人,他就覺得放心不少。
“你覺得這就足夠了?恩?”
裴琅輕聲反問,帶著鼻音,兩個人尤為接近,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顧明珠睜大眼睛看著他,最終還是她先羞愧的低下頭,伸手把裴琅推去,明明是她先調戲起來的,到最後反倒覺得自己被調戲了一樣,心中淩亂,不敢直視他。
“夠了夠了……”
“明珠。”
裴琅一把將顧明珠擁入懷中,手撫著她的後背,就這麼緊緊地抱住,“你這樣如何讓我放手,若是離了你,這寒冬該是多麼冰冷。”
“裴琅……”顧明珠的神色變得柔和下來,也是伸手緊緊擁抱住他。
過了許久,耳邊才傳來那清冷的聲音,“三皇子那邊開始有動作了,年後將不會太平。”
顧明珠的神色也凝重下來,眼中有了憂慮,這一世皇位之爭提前了兩年,難不成是因為她的介入,事情才會悄然有變的?
……
喬府。
李氏正與顧明珠的丫鬟們打聽著消息,把京城的公子全部打聽了遍,同時還問與顧明珠有過照麵的人有哪些。
青竹心中打鼓,不知道該不該把督公的事情給說出來,小姐沒有囑咐什麼,但她心中隱隱約約間覺得此事不能透露。
“過了年,再過不久就是珠兒的生辰,及笄之後她也是大姑娘了,該為她尋個好人家……”李氏念叨著此事,她把顧明珠視如己出,當成親生女兒,自然心心念著她好。
像婚姻如此大事,更覺得要挑個好人家。
說著說著,李氏覺得宅子裏空曠,不見顧明珠的身影,不由得開口問道:“你們小姐去哪兒了?廚房裏熬了她喜歡的珍珠湯,喊過來喝一碗,陪我說會兒話。”
“小姐……小姐她……”青竹猶猶豫豫。
今日顧明珠出門的時候沒帶任何人,當看到她抱著披風離開,青竹就知道小姐是去找督公。
“怎麼?”李氏挑眉,她為人精明,自然看出青竹在有事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