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趙青青才鬆開手,淡淡道:“你放心,他認不出來,裴琅隻能是我一個人的,我把他救起來,他的這條命就是我的了。”
“小姐,可……”中年男子還有遲疑。
“福伯,這件事情不要聲張,我也是無可奈何才帶他來的京城。我想要的是完完整整的裴琅,而不是現在這個廢物!”
林青青激動,臉上閃過冷色。
她心心相念的那個人,冰冷睿智,智謀無雙。
那個曾經叱吒風雲的人,才是她愛的男人!她費勁千辛萬苦把人救出來,還找了個替身偽裝成他,瞞天過海。沒想到裴琅醒來卻癡傻了,誰都認不得,不會言語,也不會做出任何動作,跟個提線木偶一樣。
不行!她要醫治好他,讓他恢複正常!
“世間上的裴琅已經死了,他是我的相公,是我的人。”林青青近乎霸道的說道。
福伯應了一聲。
……
鬼醫把男子上上下下全部探查了一遍,發現他的頭腦確實有重傷的痕跡,可能因為這個傷,他才會記不得人。
“你……真不是裴琅嗎?”
鬼醫皺緊眉頭,心裏還是放不下。
這個時候福伯回來,敲了敲房門。
鬼醫收了心思,麵色恢複正常,淡然道:“進來吧。”
福伯走進來,一臉擔憂的道:“老人家,我弟弟他……”
“他頭腦受過重擊,這個部位有淤血,所以才會導致神誌不清晰。”鬼醫用手指了指裴琅的額頭的位置。
“那該怎麼辦?”福伯急躁。
鬼醫直直的看著福伯,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若這個男子真是裴琅,那麼中年男子就是毫不相幹的人,他為何要謊稱裴琅是他的弟弟?鬼醫心中思量,神色凝重起來。
“老人家……”福伯看鬼醫許久沒有回應,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弟弟,還有法子可醫治嗎?”
“有。”
“那就拜托老人家了……不論什麼要求我都能應下!”福伯深深感激。
他所做出的的動作看不出是假,好似男子真的是他血親弟弟一樣,為了他掏心掏肺。不過鬼醫心裏還是有懷疑。
“你說你們是荊州人士,他也是?”
“當然。”福伯點了點頭。
“他如何受的傷?”
“我們是開藥材鋪的,專門跑外地運送藥草。前些日子雷雨交加,雨下了大半個月都沒停,藥材積壓在倉庫裏,再不送出去就要賠錢……這時家弟出麵,說由他去送。”
“要是早知會山崩……即便賠全部銀子,也不可能讓他去送啊!”福伯痛心疾首,用手拍了拍心口,疼痛難忍的樣子。
“……”鬼醫麵色平靜。
“所以老人家,求您一定要救救他!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他絕對不能出事啊,若是一直癡傻下去,我有何顏麵麵對列祖列宗!”
鬼醫聽了之後沉默,轉過臉看了眼靜靜坐在椅子上的男子。
男子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異常平靜。
他真不是裴琅嗎……
鬼醫心中猶豫,難不成世間上真有如此碰巧之事?
過了一會兒,鬼醫留下一個方子離開,說三日後再來就診。
福伯恭送他離開。
等鬼醫離去,福伯關上大門,鬆了一口氣,他手持著藥方,暗暗把上麵的藥材念了一遍,的確全部是活血化瘀的藥材。
鬼醫醫術高超,藥方開的尤為準確,並沒動什麼手腳。
他什麼都沒說就離開,應該是沒有懷疑。
……
房間裏。
林青青悄然走進來,雙手端著銅盆,走過去放到桌子上。
“裴哥哥。”她柔聲道,將帕子沾濕擰幹,最後走到男子麵前,用手帕溫柔的擦著他的臉,“裴哥哥,很快就能醫治好你了……”
“我已經找到了鬼醫,鬼醫醫術高超,定然能醫治好你的。”
“……”男子寂靜,沒有反應。
林青青的眼中閃過憂傷,“裴哥哥,我還是喜歡曾經意氣風發的你,放心,我會讓你恢複如常。不過……你被我救了下來,就是我的人了,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離開我。”
她微微一笑,手慢慢撫上男子的臉,撫摸過他的傷疤。
“即便你毀容了,沒了當年的風姿,我也依舊喜歡你。這個世上沒有比我更在乎你的人了……”
她將手帕放下,抱住男子,將臉依靠在他的胸前。
“為了得到你,我花了不少心思。我和宋鏡時勾結,讓你陷入困境……不過一切都過去了,我把你救出來了,世人都以為裴琅已死。”
“從今往後,你僅僅是是我的相公,不再是任何人。”
林青青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男子沉黑的眼閃過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