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兒,定要查出來是何人在背後搞鬼!”魏皇後麵色冰冷,她絕不會讓他們母子二人受到威脅。
“良妃的目的是奪走你的太子之位……絕不能讓她得逞!”
“兒臣明白。”三皇子應了下來。
魏皇後鬆了口氣,覺得太陽穴又開始疼痛起來,她用手撫著額頭,臉色難看。
“母親……”三皇子擔憂的看著魏皇後。
魏皇後擺了擺手,“我無事,喝了藥就好了。”
*
三皇子從鳳華殿走出來,腦海裏思緒萬千,能夠說動良妃與皇後作對……背後的人是誰,誰會有這種能耐?
他的眼神陰沉,麻煩事一樁接一樁襲來,讓他頭疼不已。
“暗風。”
“屬下在。”一個身影悄聲無息的跟上,這是他培養出來的死侍,也是他最為信任的人。
“去動用宮裏的眼線,盯著良妃與何人有來往。”
“是。”
男子點了點頭,隨後離開。
……
宋府。
宋鏡時淡然喝著茶,吟詩作畫,日子好生愜意,好似外界的所有事情都與他毫無關係。
他一筆落下,畫了個竹子,根莖翠綠修長,秀逸有神韻,一筆劃過長青不敗。他的動作微微一頓,看著畫中竹子不禁出神。
曾經有個女子也是偏愛畫竹。
越是想要忘記,卻越能在生活瑣碎中看到她的身影。
宋鏡時停下筆,微微垂下眼,眼中不知是何種神色。
嚦——嚦——鳥叫聲傳來,一隻雪白的鳥飛進來,停在木桌上。宋鏡時抬眼望去,將毛筆放下,伸出手。
雪白的鳥蹦跳到他的手上,圓滾滾的黑色眼睛望著他。
他將綁在鳥腿上的布條解下,布條上寫著細小的字,仔細看去,才能辨認上麵寫著的內容。
“……”過了許久,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神色變冷,“原來是這樣,真是命大……在暗中做出手段的人是你嗎?”
“看來需要見一下這位暗藏著的人了。”
宋鏡時的眼中閃過陰狠,隻有懂得他的人,才會知道他在暗中謀劃著什麼。
書房不遠處,一道身影匆匆走過來,還未走到近處就被守在院子外的護衛給攔住,“大夫人,少爺正在作畫,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穆思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她可是宋府的大夫人!什麼時候連見她的相公都不能隨意了,一個小小護衛竟然還敢攔住她!
“讓開!”她冷哼道。
“大夫人……少爺有過吩咐,不允許任何人打擾。”護衛板著一張臉,重複一樣的話,不管麵前的人是誰,他隻聽少爺的命令。
“這宋府還有我去不得的地方了?趕緊給我讓開!”
“……”護衛擋在穆思雪麵前,不讓她靠近一步。
穆思雪心中煩悶,她嫁進宋府多日,見到宋鏡時的麵屈指可數。本以為顧鳶兒不在了,他就會多看她一眼,沒想到對她冷漠疏離,回府後都是日日夜夜宿在書房,不靠近她一步。
宋鏡時……你當如此真狠心?
穆思雪眼眶發紅,心中的憋悶不知往哪裏訴說,日日夜夜的煎熬,讓她愈發憔悴。
“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夫人。”身後婢女過來攙扶住穆思雪搖搖欲墜的身影。
書房裏,宋鏡時聽到外界的喧囂,眉頭一皺。
“……讓她進來。”
“是。”
護衛應了一聲,這才側開身,放任穆思雪走進書房。
穆思雪急衝衝的走進去,踏進書房的門就看到那淡然的身影。宋鏡時伸手,狠狠地一揮,白色的鳥撲扇著翅膀往空中飛去。
他轉過臉,淡淡看著她,“你來做什麼?”
“鏡時……”穆思雪走進一步。
她滿心怨念,見到宋鏡時有許多埋怨的話要說,本想全部傾瀉出來,卻不知為何看到他的臉,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鏡時。”她的語氣柔和,輕聲呼喚。
宋鏡時冷眼看著她,眼中一點情意都沒有。
穆思雪走過去,看了眼宣紙上畫著的竹子,開口道:“梅蘭竹菊為四君,竹為堅,你畫的竹上有股堅韌意味……”
她開口誇讚,不論如何都想要與宋鏡時多說上幾句話,緩和氣氛。
宋鏡時沒有表示,從一旁拿起毛筆,狠狠地往宣紙上畫去。頓時一層墨水暈染開來,把竹子染的模糊。
“你……”穆思雪怔怔看她,眼中閃過驚色。
宋鏡時垂下眼,冷聲道:“這幅畫,不盡人意,若說堅韌……”
他又想起那道身影。
目光灼灼,微微勾起的嘴角帶著張揚的笑,不論何時都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他不禁恍惚,最後歎了口氣。
穆思雪盯著宋鏡時的臉,他眼中的細微變化也捕捉到,剛剛瞬間,他念著的是另外一個人,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