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所言極是,聯想這二人最初的淵源,此情此景端的是不可思議呢。
“東則王也是來為靈樞送行的麼?”冉晴暖隻得拿出主人風範,先請來客落座,“靈樞明日便要返回大雲,本王妃特地以酒餞行,閣下也飲一杯如何?”
看她仍然一身清靜,不沾塵俗,似乎並未受皇兄的那份心思的影響,值得慶幸罷。律鄍頷首:“敬國公主的到來因為本王,明日敬國公主啟程,本王負責將公主送到兩國的關口,這也是皇兄的意思。”
靈樞大嗤:“來是因為你的劫持,走也由你送行,本公主來去都要看著你這張沒有任何趣味的臉不成?”
律鄍蹙眉:“本王想提醒公主,雖然的確是本王將公主‘請’到大氏,但那是下屬們所為,所以公主來時並未見到本王的這張臉,談何‘來去’?”
靈樞睨眸:“聽你說話裏的意思,是你也承認自己這張臉沒有任何趣味了?”
律鄍舉目看向遠方:“是你的理解力有問題。”
靈樞拍案大笑:“哈哈哈,不承認並不代表不存在,你這張毫無……”
哢嚓——
他們麵前的一桌酒肴,突然倒塌下去。
兩個女子在聽到聲音的時候才曉得發生什麼事,律鄍身為武者,自是在一開始便察覺到了從門外衝來的身影,下意識起身移步,張臂將她們護在身後。
後麵,王府兩名侍衛追來,齊跪於地:“王妃恕罪,王大俠不等通傳,硬是闖到了這裏,屬下等不知該不該出手,致使……”
“你們下去罷。”冉晴暖看著那個闖進來的男人,不難想象必有一場大鬧,還是越少人目睹越好。而後,她向藏花使個眼色。
後者點頭,悄然撤步。
“王大俠。”靈樞推開身前的阻擋,麵對自己命中的劫數,“你怒闖南連王府,有何賜教?”
王烈一手指向律鄍,問:“你與這個人不是勢不兩立的麼?什麼時候變得一團和氣?”
看罷,凡是了解靈樞者,麵對此狀都有如此判定。冉晴暖忖道。
隻是,律鄍卻聽得額頭青筋一跳。
靈樞聳肩:“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我之前沒有與東則王勢不兩立,現在也沒有一團和氣,你想太多了。”
王烈麵色一冷:“你還真是寬容呢,能夠與一個劫持你的罪魁禍首坐在一處,那之前我那群朋友冒著被他通緝的危險對你的拚死相救算什麼?”
靈樞一笑:“需要本公主重金酬謝麼?”
“你——”王烈麵色驟變:“本公主”這三個字,自從二人相戀,無論怎樣的情形下,她都不曾在自己麵前吐出。
“如果重金酬謝汙辱了你那群朋友的俠肝義膽,本公主願意用另外的方式。”靈樞沉吟道,“他們本是大雲國民,如今在大氏安身,想必是犯下了什麼事罷?既然是你的朋友,應該沒有大奸大惡之徒,本公主赦免他們頭上的罪名如何?”
王烈微窒。那群朋友裏,雖然不是全部,委實是有幾個因為有案在身不得不遠走異國他鄉,倘若能夠撤銷罪名,他們便可以返回故土與家人團聚。這個提議無疑中肯至極。
“就這麼做罷。”靈樞拍板定音,“本公主回到萬安城後即刻著手,而後經由何明告訴你們,你那些朋友很快便可以自由了。”
王烈通體一震,兩目遽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