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公公。”

祿公公微微一笑:“小姐今夜不曾見過老奴。”

“我今夜從未出過儲秀宮。”這是她的保證。

蘇朝陽應完,快步往儲秀宮走去。

她避開夜巡的小太監,匆匆回房。

對麵房門拉開一道縫,視線落在蘇朝陽關上的房門。

蘇朝陽換下太監服,將太監服藏起。

沒曾想今夜會出如此大岔子,她的目的,蕭胤應當很清楚。

至於蕭胤……

他的殺意真真切切,她若是普通小太監,隻怕見不到明日太陽。

她不敢深想,蕭胤如此喬裝打扮是為甚。

這一夜,蘇朝陽睡得並不安穩。

連著做噩夢,夢裏長姐哭的撕心裂肺,大火在她眼前燒著,她想要伸手去拉長姐。蕭胤出現了,他揮劍斬斷了她的手。

坐在鏡前,她看了看眼下的烏青,一看便知沒睡好,得多撲點粉遮住才是。

想到昨夜的事,她仍是後怕,帝王最是無情,誰又敢確定長姐的事,蕭胤不知半點。

用過早膳,秀女們在院中集合,六人一排,由教導嬤嬤教宮中規矩。

秀女們解散後,馬姑姑讓人把蘇朝陽請到偏殿。

蘇朝陽入殿,見馬姑姑旁邊站著衛瑤,衛瑤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她。她頓時安心不少,事情應當與蕭胤無關。

“蘇小主,衛小主說你三更半夜偷溜出儲秀宮。”馬姑姑音量稍提,帶著威嚴。

蘇朝陽從容應道:“回姑姑,昨夜我確實出去了。不過是去了茅廁,並沒有出儲秀宮。”

衛瑤冷嗤:“蘇朝陽,我可都瞧見了。你出去足足半個多時辰,難不成是掉茅廁坑裏了?”

馬姑姑對衛瑤如此搶話些許不悅,但也沒說什麼。她隻是負責管束這些新入宮的秀女,能不得罪,哪頭都甭得罪。

她問蘇朝陽:“蘇小主,你作何解釋?”

不論衛瑤如何得知她出門許久未歸,衛瑤沒有證據,馬姑姑也不能拿她怎辦。蘇朝陽倒是越發的放心了,她笑言:“衛小主如此算準時間,昨夜不見我回來,為何不上報?偏拖到今日,意欲何為?衛小主可知,夜闖禁宮是大罪,你知情不報,乃同罪也。”

蘇朝陽簡簡單單幾句,四兩撥千斤,衛瑤隻能幹瞪眼,話都接不上半句。早膳時,她從宮女那聽說的蘇朝陽昨夜出門許久才回,立馬來找馬姑姑告蘇朝陽一狀,讓馬姑姑收拾收拾蘇朝陽。沒想到又被蘇朝陽反將一軍,她這心裏頭甭提多恨。

馬姑姑聞言,不由重新審度起蘇朝陽。她在後宮也有二十多年了,怎樣的人能風光無限,她還是能看得出大概。她敢斷定,蘇朝陽將來非池中物。

“你強詞奪理!”衛瑤憋了半日,才嚷出這麼一句,她惱的臉都漲紅,遂與馬姑姑解釋,“姑姑,昨夜夜深,我沒敢去打擾姑姑歇息。”

馬姑姑沉默片刻,看看衛瑤:“此事你們各有道理,我也不知當如何判罰。興許隻是誤會,衛小主擔心有人溜出儲秀宮,也沒錯。依我看,就此作罷。下回有事,無論何時,先來找我,證據確鑿才能拿人,否則有失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