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謝安然讓他莫名的心慌了。
她離開五年,他沒有一點慌亂,他以為他了解她,篤定著她的心中不可能沒有他。遠走他鄉,也不過是她躲起來療傷。
可當她就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卻慌了起來,不,也許在有另一個男人出現在她身邊的時候,他就慌了,不過現在的他絕對不會承認。
“我不信你對我,已經沒有一點感覺。”他喘息著,在她同樣喘息的唇齒邊,說著話,帶著薄繭的拇指揉捏她柔軟的唇。
“那麼你可以跟其他女人再那樣試試,看看我會不會為你掉一滴眼淚,不過,別帶回這裏,我不想汙了謝謝的眼。”
她抬眼,倔強的看著他:“牧競堯,是我把‘愛你’這把匕首交給了你,給了你傷害我的機會,可我已經收回,你再也不能傷害我了。你隻是用結婚證把我綁在了你身邊,可我的心還是自由的。”
“另外,我再最後說一遍,辛渝的死跟我無關,我也是受害人之一,請你不要把自己的悲傷,通過對我的報複,發泄在我身上,那樣對你對辛渝,都是無意義的在浪費時間。”
“而對我,是我當初惹了不該惹的人。”
五年後的重逢,開誠布公的,卻也是再一次的把結疤的傷痕揭開。
當初年輕氣盛,故作堅強,她不解釋不抗爭,因為她還想保留著那份尊嚴跟驕傲,不想承認自己愛錯了人。
在時間的沉澱下,安然終於將全部的委屈傾倒出來,對他說這樣的話,隻希望他們之間,不要再糾纏不清。
轉身,是她來不及咽下的淚滴落。
牧競堯愣在當場,臉上布滿陰霾,但心底的那份空洞卻越來越大,有一種恐慌在心底蔓延。
真的是錯怪了她嗎?不,不會的!是他親眼所見,她從那輛失事的車中爬出來,卻沒有回頭救辛渝,才會導致時間延誤,車子衝出了護欄,掉下了山崖!
“蜀黍,你好了沒有?”
謝謝特有的,稚嫩響亮的聲音陡然響起,牧競堯一驚,陡然想起謝謝還在等他去洗澡,想到這親子之間的第一關,心裏又是一陣緊張。
待到廁所,隻見謝謝蹲坐在馬桶上,頭發亂蓬蓬的,手裏抓著一隻小黃人,漲得緋紅的包子臉,圓溜溜的眼瞪著他,像是隻流氓兔。
“蜀黍,幫我擦屁屁。”
牧競堯傻眼。
彎腰半蹲著抱著一個小屁孩,還要騰出一隻手來給擦屁股,這對牧競堯來說,真的是比擬一份合同還艱難。
盡量不去看馬桶裏的那坨翔,屏著呼吸顫抖著手終於開始了這個艱難的過程。
“蜀黍,你是在嫌棄我嗎?”謝謝一手抓著他的腿,防止掉下去,一手捏著鼻子說話,怪聲怪氣的。
“……”牧競堯沉默,完全的專注這手頭動作。
謝謝在他身後對他做鬼臉,接著道:“你果然是嫌棄我了,賀蜀黍從來都不會,他還說我是小公主,就是拉臭也是香的。”
牧競堯黑了臉:“不,沒有。”一開口就岔了氣,翔氣撲鼻,隻能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你是拉翔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