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不是你說,我不負責任嗎?”轉身,是他涼薄的笑容,安然抬起腳想要一腳踢向行李箱的腳頓住,驚悚的看著他,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那種不好感覺,十分的熟悉,早在七年前,她就感受過的,如今,又要開始重新上演……
“哦,對了,我想為丈夫收拾行李是作為一個妻子應該做的義務。”末了,牧競堯留給安然一個高挑挺拔的背影。
說這句話,擺出這個背影的牧競堯絕對不會想到將來某個時候,是他心甘情願做著一個妻子該做的事情,並且樂在其中。
而謝安然終於一腳將那兩隻大行李箱踹翻在地。
“轟隆”一聲巨響。
她的溫柔模樣,在牧競堯的麵前總是會崩潰,無一例外。
謝謝搖頭:“媽媽,你不是教我說,做人要跟銅錢一樣,外圓內方嗎?”她掏出脖子裏掛著的玉錢墜子,在她麵前晃了下,“我覺得你在爸爸麵前,從來不是跟別人那樣的大方圓滑,是因為他最接近你的心,所以你才本性外露嗎?”
小小的頭顱望著那道消失的背影,不無對那個男人的好奇。
安然一怔。
謝謝得了許多人的“教導”,包括那群姐妹淘,賣萌耍橫,但一本正經的時候,說的話卻不讓人覺得,這是個孩子的童言童語。這樣的一麵的自己,細想之下,還真的隻有在牧競堯的麵前展現。
在外人麵前,她神秘,優雅得體,在賀尋麵前,她是溫柔,善解人意的,在朋友們麵前,她是隨和,樂觀大方的。
有人說,在最熟悉的人麵前,才能展露最真實的自己,而她,在牧競堯的麵前,是最真實的?
不,絕對不是,而是因為那個男人總能挑起她的怒氣,潛意識的想要反抗他!
“麻麻,我的粑粑看樣子是個大男人呢。”謝謝終於看夠了,扭頭對著那堆行李,忽然嘴角咧開,“麻麻,不如我們一起糾正他這個毛病吧?”
“小魔頭,他可不是你賀叔叔,能隨便你折騰。”安然提醒她,轉身離開,兩隻行李箱孤零零的躺在了門口角落,無人問津。
賀尋對著這個謝謝是千依百順的,比她還疼愛,不許她有丁點的受傷,不知道牧競堯會是怎樣?
既然牧競堯來了,也轟不走,她也不免好奇,父女兩個相處,會如何進行。就算她的婚姻不順利,但如果能讓謝謝得到一點真正的父愛,她也算值了。
牧競堯對著房間裏麵那兩個原封不動的箱子,低頭摸了下鼻子,唇角微勾,意料之中。
這才是謝安然,什麼神秘魅惑,什麼大方迷人,都是假的。身披尖刺,像是個海膽一樣,一碰就紮,那才是她本性。不知道那個男人喜歡她什麼,還跟在她身邊。
想這些的時候,牧競堯不會覺得自己竟然冒著一股子的酸味兒,又帶著一份勝利後的得意。
“蜀黍,麻麻要我來找你幫我洗澡,好不好嘛?”一顆小腦袋突然伸進來,打斷牧競堯收拾衣服的動作。
“你不是想盡一個父親的責任嗎?現在還來得及。”安然出現在謝謝身後,抱著手臂靠在牆邊,目光微涼,譏誚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