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謝安然微彎腰背對著他,她的身形單薄嬌小,擋不住坐在沙發上的賀尋,反而擋住了茶幾上擺放的物品,並且那個姿勢像是她在親吻賀尋額頭一樣。
牧競堯紅了眼,厲聲質問,心頭的怒火如火蔓延。
安然嚇了一跳,轉過身來見到那幾天不見的人,一時愣了下,她能做什麼?反而是他,好事又見報了,倒是有臉問她在做什麼!
“牧競堯,你又發什麼瘋。”她麵色也沉了下來,不想看到他,轉過身去。
賀尋撥開安然,站了起來,眉頭皺了皺,“我的眼睛裏落了東西進去,安然在給我弄出來。”
“落了東西?沙子嗎?”牧競堯語氣刻薄,看了看門外下著的雨,下雨天哪來的灰塵?這理由掰得夠扯,都不看看天氣了。
“牧競堯!”安然氣憤地轉過身來,“別太過分,至少我沒問你的好事!”
“我的好事?”牧競堯挑眉冷笑,“不是你說不在乎的嗎?順了你心意才好。”
賀尋聽著牧競堯話裏有話,眉心又是皺了皺,垂眸看了眼怒氣中的女人,低聲問,“他說的不在乎……是你的意思?”難怪,他把報紙給她的時候,她那麼平靜,還讓他以後見到這種事不要太在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安然抿唇點了點頭,依舊側著頭,哪個也沒看。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那種令人不能接受的約定她都沒有告訴過賀尋。試問有哪個妻子,對丈夫在外的事不聞不問,又有哪個妻子,還願意撮合丈夫跟另外一個女人的。
以前不說,是想忘了過去,現在不提,是覺得沒必要,畢竟是兩個人的事,她不想將賀尋也摻和進來,本來牧競堯就拿賀尋說事。
“哼,別說你不知道。”牧競堯見那二人之間的細聲細語,重重冷哼一聲,惡聲惡氣打斷。
“我們之間,隻是被一張證書綁在一起,你從沒做過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有什麼資格對被人冷嘲熱諷?”安然這時是真的怒了。所有的委屈泛起,頓時一發不可收拾。
晚飯過後,李嬸突然肚子疼,老劉送她去了醫院。雨天濕氣重,不知為何跳電,她隻好請賀尋過來幫忙,檢查下來才知道是保險絲燒壞了。
房子老舊,就算翻新過,還是有地方牆粉容易脫落,換保險絲的時候,有東西落進了他的眼。他忍著眼裏不適給她修好了,這會兒卻要被一個什麼也沒做過,光讓她難過的男人嘲諷,他憑什麼!
“好,你謝安然好樣的。”牧競堯怒極反笑,“我沒有盡過丈夫應盡的責任,讓你獨守空房,好,我不打擾你,也請你自重,知道什麼是底線。有些事情,請你在卸下‘牧太太’這個冠姓後再做!”
安然的話,令他的誤解更深,牧競堯撂下狠話之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雨裏,安然還來不及發作,隻看到漆黑夜色中,一閃而過的燈光,很快的,夜,又恢複了寧靜。
“你該跟他解釋的。”賀尋對著她,神色有些複雜。
“解釋什麼,他自己不信我,解釋有用麼?”他從不信她,不管是辛渝的事,還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