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完全未料到牧競堯會說出這事情來,震驚在當場。
原來她的祖先有那麼顯赫的曆史,難怪,父親總是心心念念的,想要重振謝家。一道光從腦際飛過,她臉色一變,也是看向賀老爺子……當年和老爺子跟爺爺定下的婚約……
隱約的,她感覺到了什麼。
“說下去。”她沉聲道。
牧競堯點了點頭,繼續道:“事情過了很多年,一直再沒有人提起四大家族的往事,直到到了我爺爺的那一輩。偶然的機會,我爺爺跟謝安然的爺爺在部隊相遇,兩個人誌氣相投,成為了之交好友。大家族,不管怎麼沒落,都會有家族紀事,隻是可能遭遇了什麼事情,記錄殘缺不全了而已。”
“謝老爺子也許從家族紀事中,看到了謝玉昌的遺言,對老友知無不言,開玩笑以後要結親。”
“而我爺爺或許是從先人口中得知那個遺言,或許同謝老爺子一樣,在家族紀事中得知了這一事情,欣然應允,於是,有了安然跟我的婚事那一說。”
“安然,你爺爺說的‘謝幕’,不是沒有由來。因為你是謝家的半個繼承人,而我娶了你,就可以繼承你家的手藝,兩家既能結親,又可以將玉雕再次發揚光大,可謂雙喜,這才是老人說的‘謝幕’。”
“可是,等兩位老人退伍,各在一方,又有了不同的際遇。我爺爺回到了北城,機遇之下,開始經商,牧家重新振興了起來。而我的父親,雖然喜歡書畫,但對玉雕卻沒有什麼興趣。那時,我的爺爺跟你的爺爺還有聯絡,得知雙方都是生了兒子,也是遺憾,隻能等待下一輩出來。”
“可在這開始幾年的聯絡之後,你的爺爺也許遇到了什麼事情,跟我家中斷了聯絡。當時爺爺生意越做越大,無暇顧及其他,再後來年事漸大,而我父親跟母親又在我幼年的時候發生了那樣的事,心力交瘁之下,全身心的開始培養我。將尋找謝家人的事,也耽擱了。”
“而你們謝家,卻在那時,出現了你父親——謝桐平。他是個極有玉雕天分的人,按著那本祖輩相傳的技藝,將玉雕技藝一點一點還原出來。隻是那時,爺爺全身心的都撲在維持家族生意,跟對我的培養上,所以沒有注意到,也就錯過了尋找謝家人的機會。”
“可當時,卻不是全然沒有人注意到。遠在新城的賀老爺子應該也是從家族紀事中得知了謝玉昌的遺言。當時賀家,雖然沒有人會做玉雕,做的,卻是賭石這一行當。做玉雕,先要會識玉。”
“他們沒有技藝,卻可以通過與謝家聯姻,將謝家技藝得手。賀家不同於其他家族,他們一直想要取代謝家,成為四大家族之首,雖然,已經沒有什麼四大家族了,可那個信念卻一直在。”
“也可能,他們更想得到的是謝家技藝,重新涉入玉雕行業。畢竟賭石不是什麼穩當行業,風險太大,得到一塊好玉料,不一定能擁有到最後。那個年代,下黑手的人,大有人在,黑吃黑的,也不在少數。而玉雕,隻要小小一塊上好玉料,加上鬼斧神工,一小塊玉石,也能賣出天價來。不管怎麼樣,他們必須要找到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