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絕對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
他很清楚,在了遼東打仗,不是在朝堂上費唾沫的時候了。
這種時候,文人往往才靠不住,真正靠得住的,還是要數那些個武官們。
他們盡管有的貪婪,有的暴虐,但說一千道一萬,歸根結底,他們還是值得信任的大明的將領。帶兵打仗,還是要仰仗他們。
也正是因為如此,盡管陳濤在險山的所作所為,看在熊廷弼的眼中,似是極為危險的,但對於孫承宗而言,那些,都不過是小節。真正要緊的,不是陳濤為人如何如何,而是他能打仗,能打勝仗!這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因此,在到達山海關之後,孫承宗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最先就給陳濤這邊修書一封。
早在京城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想好了,該當如何布置這邊的事情。此時,正好利用陳濤,去完成他對於一些事情的布置。
…
“要我去一趟朝鮮?”
陳濤看著孫老大人派人送過來的命令,覺得有些意外。
無論如何,在他看來,這種時候,都不應該是他去完成這個命令。
但既然是孫老大人的吩咐,陳濤又不能不去完成。
因此,這才在磨蹭了幾天之後,慢吞吞的起程,去朝鮮國。
路上,自然還是帶上他沒能說通的孔有德。
為了交談方便,陳濤讓人單獨布置了馬車,而沒有騎馬。
車廂中,陳濤和孔有德四目相對,陳濤問道:“上一次我跟你講的事情,你還記得嗎?回去的時候,有沒有琢磨過?”
孔有德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帥指的是您將卑職從第三鎮調回來的事情嗎?卑職有琢磨過,但沒有能夠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卑職當日,說得都是真心話,若大帥不相信的話,那……”
陳濤笑道:“你啊,總是喜歡想太多。我問你的是什麼?你答得又是什麼?答非所問嘛!罷了,問你個明確一點兒的問題吧。我這次把你從第三鎮調回來,不是為了把你冷藏起來的。我險山軍正值是用人之際,能用的人,那自然要好生用著。這次把你調回來,實則是為了要成立兵種局的事情!”
“這……”孔有德猶豫道,“大帥,兵種局是什麼?”
他心中其實是有些小激動的,因為在陳濤的布置裏麵,凡是可以稱作是‘局’的,如今都是陳濤手下位高權重的部門。他這個‘兵種局’,應當也不例外。
陳濤卻說道:“特殊兵種不好訓練!從一無所長,到精通一門學問,實則是太過困難了。我要培養出一個扛槍的大兵,隻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出爐,就可以上戰場,甚至於,幾場仗下來,隻要不死,那就是老兵了。老兵,可是步兵裏頭的寶貝疙瘩。可是,我要培養一個騎兵,那所需要的時間,就是成倍成倍的增長!炮兵,更加是技術兵種。還有輜重兵、工程兵,別看那好像是沒有什麼技術含量,隨便找個百姓過來,都能幹好。其實不然,那都是學問!可以說,所有技術兵種的士兵,都是合格的步兵。但合格的步兵,距離你們這些技術兵種,距離還是太過於大了些。所以啊,我需要這個兵種局,專門就給我研究,技術兵種要怎麼訓練!怎麼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