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結了?”看著下麵人陰晴不定的臉色,陳濤說道:“要你們過苦日子,你們又不願意。我總不能縱兵劫掠吧?那與土匪何異?再說了,能搶到足用的銀子還就罷了,哪裏那麼多的富戶可以搶啊?”
陳濤這話說得倒是真話。
富戶早在他總兵府搬過來之前,就被仇治帶人洗劫一空了,哪還有富戶留下來?
軍隊是隻吞金獸,水軍比起陸軍要吃錢得多,那些富戶尚且不足以養活水軍那些人,陳濤根本折騰不出太多的餘錢搞更多的工廠了。
當然,這些賬目,下麵人是不會算的。隻是聽陳濤這麼一說,便覺得有道理罷了。
可是,即便是徒手兵,他們也樂意要啊!有人,總比沒人的強!
依舊是陸鼎出頭,對陳濤道:“大帥,下麵弟兄們自然是知道您的難處。您為了咱險山鎮,整日愁熬,大夥兒也都是看在眼中的。沒人敢跟您抱怨什麼,惹您發脾氣就更是罪該萬死。隻是,大夥兒也想幫您不是?咱們險山鎮是禦敵第一線,雖然和韃子談和了,但到底不穩固,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緩過勁兒來,抽冷子給咱們一下子?咱們非得做好準備不成!就算是沒有武器,人的架子先搭起來,倒是也好啊!”
“嗯,這話倒還中肯。”陳濤沒有再否定,而是點了點頭,“就該是這樣!都琢磨點兒有用的不好嗎?整天隻知道看著碗裏的那仨瓜倆棗,什麼時候能有長進啊?”
得了陳濤的誇獎,陸鼎也沒有表現出什麼高興的樣子,隻是和下麵所有人一樣,認真地等著陳濤接下來的吩咐。
陳濤道:“若不是這個小插曲,這事情是早就該跟你們說了。這些日子你們在我這兒候著,腦子裏琢磨的都是怎麼讓我出來聽你們的牢騷話,怕是沒有誰注意過新頒布的備兵法吧?”
聽陳濤提起這個,老將林耀衝的腳步突然動了一下。但也僅僅是那麼片刻的工夫,就又收了回去。
陳濤注意到,喊道:“林督辦,說說看。”
林耀衝低著頭出列,躬身道:“是,大帥。卑職近日來,倒是仔細研讀了參軍室最新頒布的參軍室最新頒布的備兵法。此前,我險山的備兵製,是年滿十六歲的男子進行備兵登記,滿足條件者,應征服役,其中副兵兩年,服役期滿可以自願轉正兵,正兵四年。如今卻改良頗多,最大的改變,就是正兵的服役年限有所變化,且職能也變化很大。”
陳濤點點頭,示意馬登龍將資料分發下去。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努力,下屬軍官裏麵已經沒有睜眼瞎了,因此,簡單的資料都是看得明白的。隻要仔細看下去,就能夠體會到,這一次備兵改革,陳濤也是下了血本的。遠沒有他和許高卓說得那麼簡單!
險山鎮已經推行了很久的強製兵役製度,凡年滿十六周歲的男子,必須進行兵役登記,按照需要安排服役。實際上,這個時代是有‘徭役’製度的,所謂強製兵役,其實就跟服徭役差不多,民間的抵觸遠沒有最開始設想的那麼大,由於待遇好,推行下去也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