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左州堡,總兵行轅。
天色剛剛蒙蒙亮,街麵上沒有幾個行人。後門處,總兵衛隊的衛兵攔住了一名行跡可疑的家夥。那小子手中持刀,麵露急色。鬼鬼祟祟的靠近,剛到近前,就被衛兵按住盤問。
“站下!什麼人?幹什麼的?”帶隊的班長上前盤問,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曹變蛟。
曹變蛟早已料到闖進去是絕不可能的,被攔住了也絲毫不見意外,連忙低聲解釋道:“這位班長,我是南路巡防部隊的兵,奉了我們統領的命令,前來給爵爺報信的!我有要緊事,還望您幫我通稟一下!”
那班長不相信地看了他一圈,曹變蛟氣質異於常人,很是成熟穩重。但麵孔卻是偏向稚氣,絲毫不像是十六歲了。班長問道:“你說你是南路巡防部隊的兵?你滿十六歲了嗎?再者說,什麼要緊的消息,你們統領會叫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兵來報信兒?說實話!”
曹變蛟隻得解釋道:“班長,我說的話,句句屬實啊!我叔叔是南路巡防部隊統領曹文詔,講武學堂二期生,您看,這是他的指揮刀!指揮刀!”
班長聽他這麼說,連忙接過剛剛被衛兵卸下的指揮刀。抽出刀來,翻著麵兒的一看,頓時麵色更加嚴肅的。
“這指揮刀倒是真的啊!”班長嘟囔了一聲,看向曹變蛟的眼神中頓時少了許多的猜疑。
要知道,陳濤的衛隊裏麵,很多都是出自陳濤手下各個軍校的學兵。這位班長,也不例外。他自然是很了解,每一屆學長畢業的時候,都會有一個‘授刀儀式’。
遼東幾個軍校,雖然同名的總校和分校其實區別不大,畢業之後的任命、升遷的參考順序也都差不太多。但總校和分校之間最大的區別,也是學兵們很在意的一點區別就是,總校的學兵畢業授刀儀式,是陳濤親自向每一名畢業生授刀。而分校的學兵,則隻能由分校的校長和當地駐防的首席指揮官主持這個授刀儀式。
這把指揮刀,就是統一製式的授予軍校畢業生的指揮刀。刀身正麵,刻著陳濤親筆所寫的畢業寄語,這個寄語隻有四個字,一期一換,用於區分畢業的時間。背麵刻著曹文詔的名字,還有險山講武學堂幾個字。
麵對前輩的侄子,班長到底是寬和了一些。
“你說你是曹統領的侄子?爵爺還沒起,你在我這兒等一下吧。過會兒等爵爺起來了,我們再給你通報。見不見你,要看爵爺的意思了。”
曹變蛟連忙搖頭,懇求道:“這位班長,你行行好!我真的是有很要緊很要緊的事情,一定要馬上見到爵爺!事關爵爺的安全,耽擱不得啊!求您給我通報一聲吧!”
班長為難的撓撓頭,他隻是個衛兵班長,其實並沒有什麼權力直接麵見陳濤。他說幫忙通報一聲,也是向上一級通報。
曹變蛟的請求,對於他而言,是很困難的。但看著曹變蛟那副真真切切著急的模樣,班長也心軟了下來。